有什么超出他預想的情況發生了。
喬魯諾冷靜地定下結論。
事實上,除了你對此無知無覺以外,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種異樣。
或者說,你無視了一切的異常,在你的認知中,這就是合理的。
喬魯諾視線微移,停頓在與周圍景色格格不入的那一片突兀到刺眼的純白圣光上,旁邊站著一臉平靜的紅發青年,對方是聽從玩家的命令,把某人帶到了這里。
在喬魯諾剛見到那位坐著輪椅的男性時,他就明白了。
對方在玩家心中的重量遠比玩家表現出來的更重要。
連戰斗都是大開大合,永遠會被敵人出手的假動作騙到的玩家,放棄了可能會引起迪亞波羅注意卻符合她一貫行為方式,而是選擇不引人注目的派人去接觸對方,并且一再強調不要引起對方的敵意。
喬魯諾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對方,也許是童年時期不算美好的經歷,和充滿了灰暗色彩的生長環境所導致的,喬魯諾很擅長察言觀色,并把這種特長融入到了骨子里。
對方雖然行動不便,右眼也嚴重受損而不得不戴上避光眼罩,但是健壯的手臂和腰腹,和帶有厚繭的手掌,無一不說明他沒有在武藝上懈怠而放棄鍛煉自身,反而像是隨時做好了與誰對戰的準備那樣。
他的臂膀強壯有力,眼神堅毅犀利,坐在輪椅上也不會讓人看輕他的危險性,你不會在一頭老邁的雄獅身邊酣然入睡,哪怕它已像時隨時會覆滅的風前殘燭。
他的替身外觀泛著金屬樣式的光澤,頭盔、盔甲、左手握著的佩劍,如他本人一樣,像是一位真正的騎士。
銀色戰車從始至終都沒有收回去,替身使者一般不會將自己的替身在非戰斗時放出,不僅是會對其他的替身使者表現出“挑釁”的意思,更有會被暗處的敵人發現準確位置的可能。
對方顯然不在意讓喬魯諾以及其他人感覺出他的防備,坦然表現出他對他們的不信任,這樣的人又為什么會赴約呢
還有,被接上宛如西洋劍的金屬義肢的右手上,緊緊綁著的那支奇怪的箭頭,勒得血液絕對會不流通,幾乎要嵌進肉里一樣。
唯一完好的右手喬魯諾猜測他是用來隨時準備反擊,靈活的右手更能在對戰中發揮出精巧的劍術。
那支蟲箭像是什么重要的東西,連看過去的視線都會被他立刻發覺,被他凝視時,有種被劍鋒上的寒芒緊貼在皮膚上的錯覺。
喬魯諾無意去探知他人的秘密。
在短暫的交流中,喬魯諾知道了男人的名字,波魯那雷夫。
還了解到對方來自法國,這些他不介意透露給喬魯諾的信息。
再想問及更多時,對方顯然不打算繼續聊下去,那雙歷經風霜不再清透的藍瞳被時間沉淀出應有的穩重,他寬厚的手掌按在喬魯諾的肩膀上,當他任由內斂的氣勢散溢,喬魯諾就真切感受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壓迫感。
“我要見到jojo才會把這些全部告訴”男人沉穩的嗓音突然消失了。
喬魯諾愕然,黃金體驗瞬間出現在身邊,對方的替身也在他做出反應的下一刻揮劍指向喬魯諾,稍有異動就會劃破喬魯諾的喉嚨。
召喚出替身,喬魯諾卻不是為了攻擊,他無言注視著眼前的一幕,眼前突兀出現的白色,在對方臉上迅速擴散,幾個呼吸,就蓋住了男人的半張臉,并且還在持續擴大,連銀色戰車也沒能幸免。
“”
男人也意識到什么,沒被遮蓋住的嘴唇張張合合,發出的聲音卻是一連串的“嗶”聲。
到最后波魯那雷夫整個人仿佛都被白色“吞噬”掉,只能從外輪廓看出
一個奇怪的形狀,連同輪椅也消失在純白里,好消息是它沒有再繼續擴散,也沒有表現出更多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