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他留下的附身彈起作用了,感應到了對方的精神世界
不。
六道骸很快否定了這一假想。
這是現實世界。
六道骸不會枯燥地處于同個地點太長時間,一是對方不停移動的同時,也帶動了六道骸的視角,飛速掠過的景象,不同的面容閃過。
二是,六道骸暗暗記下頻率,他只會在對方瀕死的時間段出現,幾分鐘就會變換到下一場關于“喬伊喬斯達”的死亡現場。
這不是針對六道骸設下的陷阱,他不會對黑手黨的反復死亡產生劇烈的情緒波動,因此他旁觀著,想看看后續會有怎樣的變化。
盛水的容器中閃現的鯊魚、森白交錯的利齒刺破血肉、從隱忍的悶哼轉變為壓抑的喊叫、鮮血淋漓的手指摳在尖牙中向兩邊掰開、分不清是誰的溫熱血液噴濺而出。
皮膚下游動著刀片,從傷口中流淌出的血液變為土褐色,脖頸處清晰的剪刀形狀抵住了喉嚨。
看不清臉的粉發男人,用掌刃從身后穿腹而過。
六道骸真心認為這次的死亡方式相比較先前,甚至能稱為“仁慈”了。
可被他所注視的家伙顯然不這么認為,對方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除疼痛造成的扭曲表情外的其他表情。
是憤怒。
那樣炙熱的溫度,仿佛要連同自己也要燃燒殆盡才罷休的眼神,真是熟悉,在哪看見過呢
六道骸用食指輕點太陽穴,失去興趣后便不在細想。
自此以后,六道骸看見玩家被粉發青年所殺的次數遠超其他人。
哈,難道是什么大數據推薦嗎
對方大概擁有著關于時間的能力,六道骸稍微想了一下自己對上他的勝算,大概需要有一個對方必定會咬鉤的誘餌,提前設下陷阱。
很快的,隨著玩家改變應戰的戰略,對方的能力逐漸顯現出全貌,密集的子彈被躍進的時間盡數躲開,鋪天蓋地的火炎被提前預知,一次次完善精進的行動抵不過掌控著時間的能力。
在六道骸耗盡耐心前,被他打上執拗標簽的玩家改變了人選,不再執著于粉發青年。
有著奇怪面紋的綠發醫生,和身穿束縛衣只露出眼睛的男人。
在看見喬可拉特的那刻起,六道骸由衷地認為玩家不應該選擇他為目標,那種神經質的癲狂眼神
果不其然,對方喜歡觀察人類掙扎求生時的姿態,以見到他人希望破滅感到愉悅,是個即使在罪惡叢生的黑手黨中也少見的人渣。
喬可拉特和賽可熟練的默契配合,不比先前的男人好對付多少,更難纏,而且被他們打敗,也就失去了決定死亡的權利。
六道骸知道玩家肉體的強悍程度,在自愈力這點上,他現在也知道了。
“哈、那可是我黑手黨的證明啊”對失敗結果并不意外,習慣了疼痛,還有心情和喬可拉特搭話,平靜的視線落在某處,玩家喃喃道,“你也是那種喜歡切女人手的變態嗎真惡心啊。”
“呵呵呵我更愿意稱它為人體切面藝術,真
是吃驚啊,甚至居然還能保持著清醒的狀態,雖然我也很想讓你親眼見證這一幕,不過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樣完美,免除了控制麻藥的劑量,不錯不錯不錯”喬可拉特激動地癲笑著,手上動作的誤差精準到分毫之間。
“是錯覺嗎,總覺得這場面好熟悉。”
“哦我只用這種方法處理過暗殺小隊里兩個普通成員,可惜,如果我提前知道能遇到你,一定會多找幾個素材練手,保證讓你以最完美的狀態問世”
“”
除了端著攝像機的賽可以外,沒有人能回復喬可拉特了。
玩家因疼痛扭曲的面容被厚厚的冰層凍結起來,在瀕臨死亡時,眼神也不見退縮,堅定地望向虛空。
身體無法違背疼痛的本能,精神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