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回照橋信卻是出奇的好說話,沒有拒絕任何人小心翼翼的親近。
他請病假的這三天,學校里謠言四起,一開始只是感冒發燒,后來演變成被車撞,再然后就是照橋信成了二級殘廢以后都不能出門,最后成了照橋信因為車禍心灰意冷緊接著被查出絕癥,更離譜的是有人說照橋信已經涼了永遠不可能再來上學了。
聽到了前因后果的照橋信“”
離譜到這個程度也是他沒想到的。
而現在的校醫也是腦補到讓他來替照橋信受傷等等,只不過已經有了自控能力不會表現出來。
怎么說,這微妙的緩解了下照橋信的心情。
他的手腳從剛才開始便是冰涼的,照橋信甚至不敢去拿水杯,他懷疑自己可能會脫力到摔碎它。
“信,沒事吧”
身旁的諸伏景光關切的問道,他的臉上被劃了一道細小的口子,自己貼了個創可貼。
看著他,照橋信十指交握猶豫了一下,顫著聲音說,“不太好”
要不是這里還有人,照橋信能腿抖成篩子,他拿手撐住額頭,碎發給他的臉上打下一片晦暗的陰影,“感覺糟糕極了。”
差一點兒,差一點兒
他可就見不到心美了。
然后,他的妹妹還會在普通上學的這一天,在用心準備升學考的高三,猝然得知哥哥的死訊。
太糟了太糟了,照橋信光是想象到他妹妹哭泣的臉,自己就要落下淚來了。
他的身體有些發抖,忽的看到眼前伸過來一只手。
那只手骨節分明,關節處有習槍而成的繭,老實說照橋信什么樣的手沒有看過,但諸伏景光的好像是特殊的。
那是黑暗中唯一的依靠,是帶著脈搏的熱源。
“要握嗎”
半晌,照橋信低低道。
“要。”
然后他忍著發酸的鼻子握了上去,“但是這樣可太怪了。”
“你到底什么時候認出我的啊”
“沒看到臉的時候就認出來了。”
諸伏景光怔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伊達航曾說過,照橋信有點兒臉盲的屬性。
當時地窖里這么暗,照橋信被帶走時很匆匆,他們甚至沒有當面自我介紹過,也沒有真正認識,后來諸伏景光好長時間都沒再見過照橋信,他其實不想放棄這個朋友,又總是鼓不起勇氣去找他,還是降谷零發現并攛掇,“怪不得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去啊,如果他走了,想說的話說不了,那才是最遺憾后悔的呢。”
可等他們兩個拜托當時幫忙的警官尋找另一個受害者時,才得知對方早就搬走了。
本來以為,他們其實再見面也認不出彼此了。
照橋信的心臟亂跳了半天,突然覺得諸伏景光有些過于冷靜了,“你的心理素質比我想象得好啊”
今天過后,心理疏導室應該會很擁擠。
“不”諸伏景光溫聲否定了,“因為信,勇敢且果決的樣子,很讓人有安全感。”
照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