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
音量不算高的鬧鐘鈴聲響了起碼三回才勉強叫醒了睡得正香的景山娜娜,而乍然從夢中驚醒的金發少女卻不愿就這樣起來,她瞇著眼睛看了一眼透光的窗簾,隨即皺著眉翻了個身,習慣性地就把頭整個埋到被子里去了。
而直到手機鈴聲響了第四遍,意識到把頭埋到被子里也不能逃避要上學的事實后,景山娜娜才很不滿地呼出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似的伸出手,從床頭柜上撈起手機關掉鬧鐘。
她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屏幕,確認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給她再睡五分鐘后,才不情不愿地坐起來,撓了撓被她的睡姿折騰到散亂的頭發,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不過,她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東西。
在踩在比平日要柔軟一點的地板上時,景山娜娜的眉頭便皺得更緊了。
然而,她睡成一團漿糊的腦子雖然暫時還不能思考出她到底忘記了什么,但再不快點上學就要遲到這件事她卻記得很清楚,因而,不想再在上學路上狂奔的女子高中生立刻將在此刻不必要的遲疑拋之腦后,決定沖進盥洗室速戰速決。
因而她很堅定地邁
邁出的那只腳的腳踝被抓住了。
力道不輕不重,抓的有一點疼,但不太疼,不至于發出驚叫,但嚇得人一激靈,不過并不是鬼的手,相反,掌心很熱,比她的腳踝熱不少,因而覆上的一瞬間給人以燙的錯覺,而這點熱度,也足以讓金發少女混沌的腦袋清醒。
而這只抓住她腳踝的手的主人,在此刻也發出了耐心告罄的一聲輕哼。
在景山娜娜終于意識到自己忘記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看向地面的那一刻,本來就沒睡醒的她也因為這一下重心不穩起來。
她不是什么運動細胞發達的人,沒法調整姿勢,因而整個人便直接倒回了床上,床墊受壓又彈起,那只抓著她腳踝的手也因此松開了。
意識到床下還有一個人后,完全把禪院甚爾的存在忘記的景山娜娜便有些心虛地收回了腿。
她將膝蓋拱起,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金色長發,把大半張臉藏在膝蓋和手臂后面,聽到床邊下方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后,很快就看見打地鋪了一整晚的黑發男人從地上爬起來,耷拉著那雙綠色眼睛看她。
禪院甚爾好像,不,是真的有點不耐煩。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撓撓睡了一覺后稍微有點亂的頭發,用好看的,剔透的,玻璃珠一樣的綠眼睛盯著她。
很心虛。
景山娜娜撓撓臉頰,有點不好意思地側過一點臉去。
其實,關于為什么明明一開始說一起睡,后面卻變成甚爾打地鋪這件事,其實也和她有關
因為,人家到底還是女子高中生啦,雖然覺得甚爾和她是天賜的緣分,但才認識第二天就一起睡覺似乎不太好,所以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她就有點后悔了
不過,后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這個年紀的女生想一出是一出不是很正常的嘛所以她這么說了,甚爾也沒什么意見,很快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