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后的感冒要比平時的風寒更來勢洶洶一點。
至少自認體質還不錯的景山娜娜這一回病了不止一天,連著頭暈咳嗽了好幾個晚上,吃了不少難咽下去的膠囊藥片才勉強恢復過來,不過還好并沒有發燒,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而等到周末,她的感冒已經好的差不多的時候,不知道是嫌麻煩還是真的不會,禪院甚爾依舊沒有給她做想吃的炸蝦天婦羅壽司卷。
沒有做就算了,畢竟她也不會強人所難,但是這家伙居然還在她想要點外賣的時候坐她旁邊指指點點,要求讓她順手幫自己點一份。
當然,是他不會出錢的那種順手。
如果放在平時,景山娜娜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同意的,然而,上個月的支出已經嚴重超標,現在又還沒有到發生活費的時候,她想到銀行卡里沒剩多少的余額,罕見地猶豫了。
少女做了美甲的指尖在甚爾想吃的鵝肝壽司上懸停著,正在她糾結之時,她身上突然被搭上了不輕的重量。
隔著薄薄的睡衣,禪院甚爾的手臂很不客氣地攬上了她,沒準備的景山娜娜不受控地往他的方向倒去,臉頰貼上黑發男人肩膀的同時,景山娜娜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頭頂蹭到了他的下巴,有些癢癢的,然而甚爾只是毫不在意地側了側臉,很不客氣地伸手覆蓋上景山娜娜的手指,在鵝肝壽司上點了1。
在少女仰起臉用譴責的目光看他的這一刻,禪院甚爾收回手,和她拉開一點距離的同時,朝她扯了扯嘴角,懶洋洋地拖長了音調教導她“別這么小氣啊,要當金主的話,都不要求你出手闊綽了,想吃的東西總歸得買給我吧”
“什么嘛,我才沒想當金主。”景山娜娜皺了皺鼻子,看看身側長相帥氣的黑發男人,又看看手機上已經顯示1的鵝肝壽司,最終也沒有取消,只是嘆了口氣,強調道,“一開始,我對甚爾問的不就是男朋友嗎”
盡管她在很認真地強調,然而在禪院甚爾心里,這其實是差不多的東西,他挑挑眉,不僅并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反倒聳聳肩,厚著臉皮強詞奪理了“軟飯男不也是男友的一種女主外男主內這種搭配,不是好多人都喜歡”
聽起來倒還蠻像是一回事的。
但景山娜娜總感覺有點不對,不過,她也不去想這不對到底是什么了,到時候解釋起來,他又要說她是不懂裝懂了。
“我還沒到主外的年紀啦。”金發少女老成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妥協,“算了,點就點吧,也沒有我吃到想吃的了,卻不讓甚爾你吃的道理。”
“要四份,一份都不夠墊肚子的。”吃軟飯的小白臉禪院甚爾這么得寸進尺地說。
在這一刻景山娜娜真想為自己銀行卡上所剩無幾的余額給他一拳,然而她的手都舉起來了,對上那雙綠色的,透著一點不知真假笑意的眼睛時,卻又偃旗息鼓了。
哎,這個人那時候受那么重的傷都不覺得痛的,她即便真打他兩下,估計在他眼中也不過撓癢癢一樣吧,沒勁。
意識到這點后,有點憋屈的景山娜娜撇了一下嘴,還是在鵝肝壽司后面的加號上又點了幾下。
“算了,反正都點這么多了,那再點兩杯奶茶吧。”索性開始擺爛起來的少女這么說著,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總價,嘆了口氣,結了賬,而后,她抬頭,透過陽臺的看還在風雨大作的窗外,吸了吸還有點呼吸不暢的鼻子,推了一下身邊已經開始看起電視的家伙,說,“外面還在下雨呢,待會兒甚爾你下去拿外賣哦”
“哦。”黑發男人掀了下眼瞼,無所謂地應了下來。
等到景山娜娜再去上課的時候,已經是下個禮拜的周一了,一下缺了好幾天課,她在課間里幾乎只顧得上抄前面落下的筆記了,沒有太多空閑去關注班里的其他事情,因而,直到在夕陽西下,已經放學的時段,她才注意到好友的情緒似乎不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