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哄睡一只醉貓并不容易。
實話講,明理還是很乖的,即使毫無酒量喝醉了也不哭不鬧只是不睡覺。
她的睫毛濃密纖長,眼睛一眨一眨時如同霧氣蒸騰,映襯著眼睛也變得極其水潤。
當然也許并不是映襯出來的,出于喝醉酒的生理原因,她偶爾在他耳邊說些不著邊際的奇思妙想,偶爾就是像現在這樣,用一種濕漉漉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受了什么委屈,顯得可愛又可憐。
只一眼他就心軟了,話到嘴邊從“睡覺吧明理”變成了“不想睡嗎”
明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又湊過去親他,這次他就不躲了。
女孩的唇瓣很柔軟,離得近了還有一點若有若無的花香,她只喜歡有一下沒一下的啄,搞得他心里癢癢,忍不住輕輕扶住她的后腦,到了后面也分不清是誰在親誰。
兩個人呼吸交錯了一會兒明理又累了,趴在他肩膀上一動不動。
幸村精市輕拍她的后背,“明理,你喝醉了見到誰都想親嗎”
這話大概是不會得到回答的,就算是醉貓本人清醒了估計都不知道答案,畢竟喝醉的經歷還是第一次。
這次她好像終于困了,模模糊糊說了聲想睡覺。
幸村精市把她放到床上,但是她還是拉著他不松手。
也不是第一次躺在一張床上,明理躺下了又重新精神了,她的精神狀態循環往復,伸手玩起了他的襯衫扣子。
胸口前的第二顆,她解了一下又扣上,一會兒又重新解開,看起來有想把這顆扣子折磨開線的勢頭。
幸村精市伸手撥開她臉頰上的頭發,“第二顆紐扣,畢業的時候他有送給你嗎”
“誰呀”她淺淺打了個哈欠。
“我。”
明理看起來更迷茫,她現在本就三句話只能進腦子半句,頭暈的思考不出來什么便不再想,見他近在咫尺便又湊上前,“親親”
這樣的酒品究竟算不算差幸村精市不知道,他只知道此情此景不能再繼續親下去了。
于是伸手把她固定在懷里,攬住她的時候才第一次發現女孩的身體原來這么纖細,還很軟。
“給你講個故事吧明理。”或許有一些哄睡的功效。
“你想聽什么”象征性的問她一句,果然沒得到什么回應,除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哼哼唧唧,“小美人魚好嗎”
他覺得她又細又軟,摸起來就像一條魚。
“小美人魚最后選擇了將刀扔進海里,自己也跳入海中,迎著生起的第一束日光化成了泡沫。”
明理在他柔和低沉的嗓音下逐漸昏昏欲睡,房間里只有床頭夜燈的柔暗光亮,幸村精市伸出手臂關了燈,然后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她不再亂動便顯得安靜了很多,綿綿軟軟的靠在他懷里呼吸逐漸變得規律。
過了許久他才輕聲說,“明天就要再見了吧明理,第一束日光升起的時候。”
“這么說我好像小美人魚啊,明理王子。”說到這里他輕笑一下,“那你就像童話里面一樣,繼續幸福快樂吧。”
明理第二天醒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第一束日光,因為她直接睡到下午,那一杯酒的威力真的不可小覷。
她的頭還是有些暈,已經完全記不得酒吧之后的事,掙扎了幾秒睜開眼睛發現幸村精市正在她旁邊,他半靠在床頭手里拿了一本書,同一時間察覺到明理的動靜向她看去。
他醒的很早,洗了澡換了衣服甚至到了這個時間點已經吃過了兩頓飯,順便適應了一下靈魂互換帶來的新記憶。
“頭暈嗎姐姐餓嗎”他放下書,伸手摸了摸明理睡的溫熱的臉頰。
“有一點暈”明理懶洋洋的伸手環住他的腰,“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呀,昨天我都不怎么記得了。”
“哦”幸村精市挑眉,“姐姐都不記得了嗎”
“有一點模糊的印象,嗯,螃蟹”莫名就想起了螃蟹。
“螃蟹不重要,”幸村精市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姐姐做了很重要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應該復習一下。”
明理
她都喝斷片了能做什么。
復習之后明理決定這輩子都不喝酒了。
他們果然又約著聚了一場,重新補上了昨天的生日聚會,只不過這次地點變了,飯桌上也沒再點酒。
出門時明理整理了一下昨天的衣服,她伸手拿起疊的整齊的外套想掛進衣櫥,剛拿起來便發現里面飄出來一張紙。
熟悉的感覺劃過心頭,明理撿起來對折的紙打開,時隔幾年依舊能一眼認出來的畫風印入眼簾。
一只臉頰泛紅的紫兔子,還有一個箭頭在它旁邊指向了一只紫色的啄木鳥。
她的第一反應是聯想了一下最近的時間,唯有昨晚一片空白,幸村精市又是剛回國,發生的時間不言而喻。
可是她都不記得了,明理心中涌上一點難言的情緒,原來還可以再見面的嗎
她伸手摸了摸那只紫色的啄木鳥又有些不明所以,為什么畫一只啄木鳥兔子變成啄木鳥嗎
昨晚昨晚昨晚
她突然想起來下午的“復習”,瞬間明白了啄木鳥的意思,太過形象使得她一瞬間臉上就發燒的厲害。
再也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