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被看得直打寒顫,他渾身一僵,將嘴里尚未說完的話全數咽了下去。
“沒有這個效果”一片寂靜當中,池川奈看著對方臉上的表情,伸手不輕不重地在實驗臺上敲了一下,“那你覺得,我們為什么會粘在一起。”
這我哪里知道啊
研究員大腦空白了半天,他本來就只是個所有精力都放在科研上面的知識分子,看不懂也參與不進組織的什么陰謀算計里,現在被突然這樣一問,只感覺自己的大腦像個卡住的風扇一樣咔嚓轉動著。
為什么會站在一起藥水根本沒有這個效果,也就是說哥倫白和琴酒的手黏在一起分不開是裝的。還是哥倫白裝的,琴酒毫不知情。
但是又為什么要假裝粘在一起
因為想和琴酒牽手啊琴酒看上去就像是平時不會做出任何親密舉動的樣子,在手分不開的情況下兩個人必須要睡在一起。
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哥倫白懷揣那種心思的情況下,大晚上睡一起會發生什么不言而喻啊
而且,哥倫白左眼眼尾處的那一片紅在冷白的皮膚上那么明顯,他又不是沒注意到
在發現眼藥水里有毒的那刻就能利用這一點,假裝自己和琴酒粘在了一起,一起來實驗室檢查順勢在因為暖氣溫度并不高的安全屋住下
在解決掉下毒者立威的同時牽手宣誓主權,還趁一起睡直接把琴酒抓在了手里。
一箭雙雕一箭雙雕啊簡直是
等了很久都沒等到答案,池川奈看著表情呆滯的研究員,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提醒,“想好了嗎”
他剛才也就威脅了幾句,態度比處理叛徒的時候溫和多了吧,怎么還把人給說傻了。
研究員立刻回神,他連忙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明白了,但是這個數據”
“數據我以為實驗室知道什么時候該看著人說話,而不是數據。”
研究員一頓,在看清哥倫白的動作之前耳畔先聽見了一聲很輕的鈴鐺聲響。下一秒,那雙異瞳已經近在咫尺。
他咽了咽口水,手心已經出了一層汗水。
哥倫白靠的很近,說話間呼吸好像都能撒在他皮膚上,研究員愣愣地看著對方的眼睛,恍惚間仿佛看見了一條盤坐的玉蛇支起上半身,盯著自己吐信子。
“畢竟,你才是研究員。你寫什么就是什么,不是嗎”
不,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研究員在心里默默反駁道,他打開才寫完不久的實驗記錄本,小聲道,“是之前是我的研究數據不小心記錄錯了,這個藥效可以持續”
“七至九小時。”池川奈回想了了一下從見面到半夜的時間,對對方的識時務很滿意。他瞇起眼睛,聲音低沉下來。
“至于剛才的話我相信你應該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當然”研究員連連點頭,他在新的頁面上填上錯誤的數據和結論后,小心將寫著昨晚記錄的那幾頁撕下遞了過去,卻沒等到對方接過。
池川奈看了他手上的紙張,還是那副帶著笑意的樣子,“給我做什么不小心記錄了錯誤數據的資料怎么處理,實驗室應該有自己的規矩。”
“我這就處理掉。”立刻明白這是什么意思,他左右看了看,在放滿了實驗器材的桌子上拿出一盞酒精燈,當著對方的面把這幾頁材料燒了。
等哥倫白走后,研究員在實驗室里自閉了一會兒。
我是不是參與到了什么組織內部斗爭,或者霸道少爺愛上我的重要劇情當中,并且充當了其中不重要的炮灰角色。
不,如果是后者的話,說不定后面還會有他的出場劇情,比如兩人爆發矛盾,琴酒在機緣巧合之下通過自己得知原來那晚不是兩人一次意外,而是哥倫白傾心已久的預謀,然后重歸于好。
啊啊啊啊這是什么恐怖的畫面看來他真的得好好休息一下了最近做實驗做的腦子都壞了居然會想這種東西
實驗員趕緊把改完的研究記錄重新放好,恍惚著推開門出去,決心請幾天假在家里躺躺。
他走出門外,還沒走幾步就被同事拉住,對方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你知道你昨晚做實驗錯過了什么嗎據說是伏特加親口說的,哥倫白和琴酒有金錢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