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川奈一時說不上來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時是什么感覺。
按照論壇里的人看見赤井秀一的漫畫截屏時的反應,那個自己只通過漫畫知道了長什么樣的fbi和死這個字不可能掛上鉤一樣。
腦內在此時突然一下閃過些什么,但是消失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一個都沒來得及抓住。
池川奈皺著眉頭,在愣神時忽然感覺額間一涼。
“在你之前,完全不相信這個消息的只有波本。他是因為對那只老鼠過于厭惡,你是因為什么”
像是早就料到他會說這種話,琴酒瞇起眼睛伸手碰了一下自己腰側的槍,想拿出來。
但隨即他又想到了什么,只是將兩指并攏,比出槍的手勢,指尖抵在了面前那人的額頭中心。
“從這里打穿。你要是還有什么想法,最好盡早拋掉。
要是早回來兩個月,我倒是可以直接帶你去看看那具被燒焦的尸體,不過可惜,現在他早就不知道被他的那些同伴埋在哪的土里了。”
池川奈伸手握住對方抵在自己額間的手指,重新抬頭看去,當對上琴酒含著鋒芒的墨綠色眸子時,腦內忽然閃過一陣稱得上劇烈的疼痛。
胸口好像有滾燙的液體慢慢往外溢出。
他下意識用另一只手捂住那個傷疤所在的地方,低頭時只看見濃稠暗紅的血液從指縫中慢慢溢出,染紅了外衫。
他眨了眨眼,大片大片的血色立刻消失無蹤,被自己抓著的外衫一塵不染。
再次抬頭時,琴酒墨綠色的眼睛突然和另一個畫面重疊起來。
閃過的記憶中他仍然是黑色禮帽和黑色風衣的打扮,但是臉上的表情和現在截然不同,額頭上淌下的冷汗和陰沉至極的面色讓他這幅表情看起來甚至稱得上慌亂。
這是自己當時中槍的記憶
池川奈蹙起眉頭,在閃回的記憶碎片中看見了沒有一點星星的夜空,黑壓壓的叢林、建筑,被月光照亮的子彈和琴酒放大的臉。
他深吸了口氣,又狠狠咬了自己下唇一口才從回憶中脫身。
大概是剛才臉色實在難看的厲害,原本正用手抵著他額頭的琴酒也放下手,拽住了他抓著外衫的手腕。
在對方開口前,池川奈先一步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沒事。他轉頭咳嗽了兩聲,緩解掉隨著中槍那段記憶一起到來的窒息感,神色不住有些復雜。
好嘛,原來當時他被打穿胸口的時候琴酒就在旁邊。
怪不得只要提起相關的事情就這么大火,還老疑神疑鬼地覺得他會再往坑里栽。
想到這個,又回想起琴酒本來準備拿槍又收回來的手,池川奈張了張嘴,瞬間卸下了全部火氣。
“你要是擔心我會再載進坑里被人擺一道,那大可放心。我肯定比你更了解自己,我絕對不可能被騙成那樣,就算真的掉進去過,沒理由還能掉進去第二次。”
伸手按著自己脹痛著的額頭,說完這句話,池川奈實在沒忍住,別過臉低聲補充道,“你”
你這家伙表達關心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他這句話半天沒說出口,恰在此時衣衫暗袋里裝著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池川奈拿出來看,是香取助理發來的短信,提醒送他去朝露酒莊的車已經在基地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