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動起手來只需要一個眼神,或者一句話。
安室透用一句精準踩雷的話和一個帶著笑意和諷刺意味的眼神,成功換來一頓毒打。
簡易訓練室的空間算不上大,中間懸掛的沙袋等擺件也造成了一定障礙,鈴鐺聲響當中,兩人從訓練室一路打到客廳。
池川奈腳腕上的鈴鐺在這種時候絕不是礙事的飾品,相反,他似乎早已將其利用的爐火純青,抓準了對手會下意識跟著鈴鐺聲判斷自己的行動這件事,打出了很多聲東擊西的招式來,靈巧得像只蛇。
在這種變幻莫測的招式當中找到突破口并不容易,安室透沉下心將所有攻勢防了過去,很快鎖定了扭轉戰局的關鍵。
在下一輪攻勢之下,他迅速制住對方襲來的腿,手掌和指腹蹭過腳腕上冰冷的銀鐲,安室透勾起嘴角,準備用腿抵住對方的另一只腿,令其失去平衡然后迅速控制住。
沒想到,尚未來得及做這個東西,他就被忽然濃烈起來的甜巧克力味糊了一臉。
這是什么設計來讓人分心的新型武器嗎
乍一下聞到濃度超標的巧克力味,安室透感覺自己的心跳和動作都同步缺了一拍,片刻恍神之中,他直接被迅速擺脫控制攻來的人按倒在了沙發上。
池川奈一手按著手腕,一手按在他的脖頸下方,臉上滿是挑釁般的笑意,像只叼住了兔子的小狐貍,“毫無還手之力”
金發黑皮的男人有些失笑,他在心里給自己剛才那一刻的跑神敲了敲警鈴,然后迅速觀察起對方的動作。
沒有很用力,只要鉗住手腕的同時腰部發力,就能將兩人的位置調轉過來。
雖然他們兩個都顧忌著有所保留,但從剛才的交手也能看出池川奈確實恢復的不錯,或者,該說當時開槍的那個人并沒有下狠手
思索間,安室透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了上面那人的側頸上。
不知道掐他的人用了多大力氣,脖頸上的指痕到現在都沒有消掉,再加上他剛才擊中側頸的那一下,看上去實在有些慘烈。
除了那位,應該也沒人能這樣碰這位小少爺的脖子。看來即使是那種關系,琴酒也是個不懂什么叫溫柔的家伙。
說不上來自己這是什么情緒,金發男人面色有些古怪,他意識到兩人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太久,久到池川奈都要開始狐疑是不是用力過猛把人打傻了。
恰在此時,隨著一聲巨大的重物落地的聲響,兩人頭頂上方的燈在忽然閃爍了兩下后,徹底滅了。
因為之前訓練時不希望被外面的人看見,池川奈將套房內厚實的窗簾全都放了下來,今天本就不算明媚的微弱陽光被窗簾一擋就什么都不剩了。
此刻屋內燈光忽然消失,整個房間驟然陷入一片昏黑,池川奈那雙異色的眼睛在黑暗里不知道反出了哪里的光,亮的驚人。
安室透感覺到,在房間忽然陷入黑暗的那刻,對方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
黑暗之中,黑發男人臉上原本因為這場稱得上酣暢淋漓的交手而泛起的些許的笑意退卻后,眼角眉梢都透著股冰冷。
他松開將人壓制在沙發上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站直起來,下一秒,客廳的燈閃爍幾下,重新亮起。
朝露酒莊一樓餐廳。
“真是太好吃了。”毛利蘭將手中的果汁杯放下時不住感嘆道,“沒想到這里的食物這么好吃,爸爸沒有一起來真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