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兩人并肩走在已經被掃除了雪的路上。
“沒玩過”沖矢昴忽然開口,向旁邊那人問道。
這算得上兩人這次見面后第一次對話,在片刻的驚訝之后,池川奈蹙著眉頭,“也算是玩過。”所以才會困惑。
聞著空氣里因為距離很遠,而變得淺淡到完全無法捕捉的清甜味道,他沒再往下說。
他還是不明白為什么逼近的腳步聲,在限定時間內不能被找到的恐慌感和選定位置后再轉移就會被抓住的風險會讓孩子覺得有趣。
特別是在明明已經知道對方走進過來,卻只能團在原地等著被發現的時候。
簡直像只養在屠宰場里,躲在畜棚
下面用雜草蓋住自己,知道只要抓住就會被抓走殺掉送上餐桌的兔子。
和有趣好玩掛不上什么勾。
“不如說是恐怖吧。奇怪的人孩子的游戲。”他頓了頓,自己都沒意識到受到吸血鬼buff的影響,他說話時總是自動把自己和人類區別開來,“我以為你會懂這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說完這句話他都有點奇怪,自己居然真的能和這位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的fbi聊下去,畢竟兩人的身份稱得上水火不容。
不過在決定暫且放下對對方的行動,等執行完自己的計劃恢復所有記憶再在之后的情況下決定采取什么樣的行動后,他確實也沒有什么現在就對對方動手,或者試探的必要了。
沖矢昴輕輕呼出了一口氣來,“因為是不一樣的。”
“什么”池川奈轉頭看他。
“捉迷藏是游戲,和任務或者其他事情不一樣的。因為游戲只會和信任的朋友玩。”男人在信任和朋友兩個字上下了重音,像是在強調什么,轉頭看向對方時,眼睛里沉著安靜的情緒。
“所以是完全不一樣的。比如你會希望被找到,因為即使被找到也不會發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黑發男人緊皺著眉頭。
他感覺沖矢昴現在和自己說話的態度,就像是一個試圖引導什么的兄長,很奇怪的感覺。
上一個這樣和他說話的是先生和總喜歡在養生這方面要求自己的管家,但是他們說這種話的感覺又不太一樣。
總之他很難看出對面那個戴著假面的家伙是什么情緒,空氣里的味道是很淡的海鹽味,讓人想到大海,因為實在太淡了,他甚至分析不出這種情緒的出處。
信任的朋友。
看來是他絕對不會參與的游戲,畢竟他沒有朋友,能擔任得上信任這個詞的家伙前兩天剛毫不掩飾地沖自己表露出自己的,還搞背后襲擊,讓他在回去之后直接換掉了密道的密碼,將對方暫時性拒之門外。
這下連最后一個能這樣信任的人都被從領域內趕出去了。
不過自己到底為什么要在這個地方和這個家伙聊天
本來這種連綿不絕的樹林,熟悉到讓人反胃的景色帶來的就只會是負面情緒,甚至在沒有組織研發的眼藥水滴進眼睛后帶來的那層溫情濾鏡之后,負面情緒比往日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