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發現你在了。”尾音上揚,隨著男孩稚嫩的嗓音落下的,是堅硬的盾牌
“砰”
砸開的碎冰往四周飛濺,冰面下冰涼的河水在沖擊下,下沉出了一個凹陷,那水底的長發女人猝不及防被擊到了水底,沉悶的聲音在水中沒有任何聲響。
“元氣盾技盾擊”
小男孩踩著碎冰在半空中跳躍,借著著力點躍到了半空中。他停滯在半空,棕色的短發在空中失重飄起,斗篷在獵獵風聲中高高的被吹起,男孩嬌小的身軀前矗立著的,是正在變形的盾牌。鳶形盾牌以中間的兔子為中心向四周分解張開,重組成一張更為龐大的燕尾盾牌。
盾牌上端,向著上空延伸出來的兩只燕尾銀光閃閃,鋒利的寒芒昭告著它的危險。
滯空的白倉望將挽手握住,此時,水面瘋狂涌動出水泡。
有什么亮光在身側驟然滑過,白倉望抬起燕尾盾牌擋在自己身前,“鏘”地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在盾牌前響起,他盾牌一掃,被掃開的是幾把巨大的鋒利的剪刀,剪刀比不過盾牌的堅硬,被掃開后就碎成了碎塊,沉入水底。
在這一瞬間,長發的女人破水而出,她的面部異常腫大,身上穿著白色的和服,飄散在身后的發絲搖擺著,在頭發上睜開了無數雙眼睛盯著空中的白倉望。高速飛行下,她很快來到了白倉望的眼前,那女性的面龐快速地湊近了,在這一瞬間,女人的人臉從上顎開始分裂,腥紅的舌頭和銳利的牙齒張得極大,那是可以將人頭一口咬下的怪物的嘴。
“盾可不僅僅能用來防御哦”
男孩的語氣輕松極了,他沒有后退,手中的盾牌快速擊上它的身體,在它再次被擊飛時投擲出了盾牌。他的動作十分地敏捷,盾牌的重量在他手里輕若無物。
鋒利的燕尾旋轉在最外側,破開了前方的風,震出了令人耳鳴的風聲。它在一眨眼就已經追上了被擊飛的女人,和服在被觸碰到的瞬間纖維斷裂,在高速切割下,平整的斷裂口好像它們從沒合在一起。
被旋轉著劈開的女人身體是空無的黑色,下半身化為黑煙消失在風中,沒有內臟掉落,它并不是人類的尸體形成的怪物。
它卻還沒有死去,緩緩地抬起頭,顫抖的雙手撫上自己的臉龐。
那美麗的女人的臉已經在它將上半張臉以嘴為分界線高高分開時,順著與頭皮銜接的地方慢慢崩斷脫落。一層薄薄的臉皮就這樣在風中慢慢地飄落,落入水面,和流動的水一起被沖到了一處冰面。
那正好是攝影師的人頭所在的位置。
它面龐上赤裸著腥紅的血肉,嗚咽著,嘶啞的聲音混雜著稚嫩的女孩、年輕的女人、年邁的老婦三重聲線響起。
“我我的我的臉我美麗的臉”
它沉浸在自己的瘋狂里,竟然沒有再攻擊,而是飛快地扭身逃離。
盾牌旋轉著飛回,白倉望落在一顆樹梢上,掌心合起,穩穩地接住了燕尾盾牌。
白倉望抬頭看著它,它逃離的方向是溫泉旅館。這可不行,他再次投擲出燕尾盾牌,同時踩著密集的松樹枝條在松樹上空追逐著。眼前的背影正在發生變化,它被砍去的下半身正在慢慢地長回來,身軀膨脹地更大了,周身的黑色霧氣纏繞著它,凝聚成一條條潔白的繃帶慢慢覆蓋著它的面龐。
旋轉飛出的盾牌沒有擊中它,而是被黑色的霧氣包裹著強行改變了飛行的路徑,就這么再次飛回了白倉望的手里。剛才的盾擊、盾切給它帶來的傷害還不足。
它的氣勢再次變強,這次逃離是在給自己的恢復和轉變爭取時間。它很聰明,聰明的怪物往往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