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也在打量著這個來到天臺的男人。
這是一個與他同樣背著琴包的男人,琴包是裝貝斯用的型號。男人的眼型也是和他相似的外眼角上挑的吊眼,他有著褐色的短發,電吉他掃過去時破開空氣振起的風短暫撩起了額前的劉海,在哪一剎那間,幻覺注意到,這個男人的額頭有著一道縫合線。
違和感。
幻覺盯著他劉海下微微露出的縫合線,若有所思。
這突然的寂靜,引起了電話那一頭的男人的警惕。他原本想直接掛斷電話,但對超出了把控范圍的未知情況的掌控欲,讓他耐心下來去聽合作者這邊的動靜。
“怎么了”
幻覺勾唇笑著,說“你好呀,不知名的先生。不必緊張,我只是個對你們談話內容很好奇的路人呢”
他的聲音卻讓手機那頭的男人呼吸急促,他情緒激動得聲調都抬高了。
“你是公交車上那個蒼星的人”
他的聲音并不是正常的,而是經過處理過的合成音,那道聲音說話時,還有些許讓人覺得不協調的失真。
這樣遮遮掩掩的方式讓幻覺想到了一個人在望留下的書信中介紹的需要注意的勢力范圍中,提到的某個組織的boss,就是這樣藏頭露尾的老鼠。
在先來到這個世界的成員的行動下,蒼星已經在這個世界的能力者之間已經開始有了名號,他們可以在這里以蒼星這一特殊能力者組織的身份行事。
“原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呀那一切就好說了。是的,我就是公交車事件上打倒罪惡的正義使者”
果然是那個蒼星的人
背著貝斯琴包的男人視線游移,尋找著退路。他趁著兩人對話,不露痕跡地悄悄后退了一步但下一秒,那剎那在電吉他上綻放的火花和熊熊燃燒的烈火,以及隨之而來的壓迫感,就讓他不得不把腳移了回來。
幻覺對他的反應很滿意。
紅色的火光映在他的側臉,將那一雙橘色的瞳染得鮮紅。他故作親昵地伸手,掌心按在了褐色發男人的頭發上,大拇指有意無意地按著那道讓他感到違和的縫合線,仔細觀察著眼前的男人,他察覺到那雙和他一樣的上挑的貓眼般的眼瞳里,有一閃而過流露出的驚慌和惱怒。
真有趣。
這道縫合線對他來說很重要嗎
“你想知道什么”男人壓著情緒,語氣冷靜問他。
電話還在保持著通話,另一頭的男人沒有說話,而是聽著他們的對話。
幻覺用指腹摩挲著那道縫合線,他的力道有些大,男人額頭的一塊皮膚有些泛紅。他知道這個男人想逃走,但他已如被捕的獵物,一切都在狩獵者的掌控范圍中。
在剛才,幻覺在那些對話中聽到了望的名字。
“白倉望”,是望重生后的名字,這兩個人居然說
要讓望成為他們的棋子
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紅發橘色眸的青年卻笑意更濃了,他持著電吉他,如同盯上獵物的毒蛇在男人耳邊嘶嘶地,聲音極低地說著“想活著回去的話,就把逃犯的事情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