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合起的頭顱內,新生的大腦正在運作著,未消逝的意識體在這具身體內復蘇,男人眼睫微動,即將睜開眼睛。
白倉望落回地面,在幻覺伸手過來之前收回了羽翼。他看了一眼身材高大的紅發青年,目光落在他手心的腦花上,說“別拿著這個離我那么近,i。”
“我只是想摸摸好吧,那我把它拿走的話,可以摸你的翅膀嗎”
“不行。”
“誒是腦花太惡心了嗎”幻覺作勢就要扔掉手里的腦花,腦花欣喜地咧開了嘴角,但它的笑容卻久久沒能等來期待的自由。
因為幻覺根本沒打算真的扔掉它,反而在白倉望沒有回答的時候,用手戳著它褶皺的皮層玩,“那就更不能讓它有跳出來碰到你的可能性了”
羂索連忙說“要戳壞了停手”
“看,它不僅能跑能跳,還能說話”
他語氣歡快,笑容燦爛,像只撿了垃圾回家歡快搖著尾巴的大型犬。
白倉望這次沒有回答他,走到了躺在地上的男人身邊的他收起了羽翼,也收回了光明祭司的裝束,恢復了還穿著浴袍的模樣,低頭觀察著這個男人。
“還好你的意識體還在,身體也沒有真正死亡。不然,我今晚的夜就白熬了。”
是誰在和他說話
意識在昏沉的黑暗中沉浮著。
他像是被浸泡在水里,只要睜開眼睛就可以破水而出,回到能暢快呼吸的空氣中。
許久未動的大腦一經思考便感受到疼痛,真想把他的大腦刨出來扔掉對了,在這顆頭顱內的大腦是他自己的,已經結束了,不用刨開它也可以了。
什么叫做大腦是他自己的
他是誰
強烈的迷茫和焦灼讓他的內心呼喚著他趕緊睜開眼,身體已經恢復健康,但是他的精神還在極致的疲憊中,讓他想要繼續沉睡下去。
“醒了就睜開眼吧,先生,我有話想問你。”
聲線清冷的少年仍然在和他說著話,男人聽到了這呼喚他的聲音。
他掙扎著,沉重的眼皮終于慢慢地抬起。視野從黑轉為多彩,觸目的是上方天穹耀眼璀璨的星空。他躺在地上仰望著星空,和白發金瞳的少年對上了目光。
新生的大腦快速適應了身體和意識,他正在分析現狀。
星空,銀河,這里是高空,按理來說是人類無法不依靠任何防護服就抵達的地方。
在場的有兩個人,一位是就在他身邊的少年,另一位是一個紅色發的青年,青年手里拿著什么一顆腦子
他的頭又開始突突地疼了起來,在觀察完現狀后,他警惕的內心沒有放松,但他對白發金瞳的少年觀感好了不少。
“你救了我。”他肯定地說,“謝謝。但是對不起,你可能沒辦法從我這里得到你想要的,我已經什么都不記得了。”
“包括你的名字,也不記得了嗎”少年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