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倉望走近掛著蘇格蘭名牌的房間時,男人正坐在床上,出神地看著窗口。那雙微微上挑的貓眼有些渙散,他正沉浸在思緒中。
薔薇在微風中輕輕顫動著花瓣,夜幕中的璀璨星空色彩繽紛。
注意到白倉望走進房間,蘇格蘭才收回那看著窗口的目光。
“謝謝你救了我。”蘇格蘭平靜地看著這僅見過一面的少年,語氣溫和而疏離,“我現在感覺好很多了。”
身處在未知的地方,蘇格蘭抓緊每一個清醒的時間分析現狀、梳理記憶。他的記憶仍然是紛亂的,亂到很難理清楚,但他已經大致了解了現狀。
首先,他是一個剛剛從瀕死狀態被救回來的重傷者,救了他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穿著學生制服的少年,看樣子還是個高中生。
其次,救了他的人不是什么普通人,這位少年身上有著特殊能力,應該是治愈的能力。他所在的地方是這個少年的地盤,他被安置在這里,從窗外的星空來看,這里有可能是很高很高的高空。
他是怎么來這里的,沒有足夠的線索很難說清楚,蘇格蘭決定暫時先不管這一點。
總之,這樣一個有著特殊能力的人救了他。在救下他的時候,他們的同伴手里還捏著一顆腦花,按照他們所說的,之前的他是被那顆腦花奪取了身體,所以才會在腦花離開身體后差點死去,直到現在還記憶混亂。
問題來了,他是誰為什么會被腦花奪走身體
這位少年救他是有目的的嗎
蘇格蘭的視線落在房間的桌子上,桌子上整齊疊放著已經清洗干凈的他之前穿著的衣物,一旁的墻邊靠著一個貝斯琴包。直覺地,蘇格蘭認為貝斯琴包里不是貝斯。
“精神還好嗎經過睡眠應該已經補充了精神,不再疲勞了吧。”白倉望說著,走到桌邊。桌子上放著一套茶具,茶壺里面是有水的。他把手中的小星星放下,小貓咪便跑到了窗邊,躍到沿上趴下,一雙藍眼睛靜靜地望著蘇格蘭。
小動物的存在,讓這窗戶更有生機了。
白倉望用桌上的茶具倒了一杯水,先遞給了蘇格蘭,才拉著房間里唯一一張凳子,放在了他的床邊坐下。
這讓他和蘇格蘭說話時視線保持平視,被認真注視的感覺,握在手心的熱茶杯,也讓蘇格蘭察覺到了這位少年正在以這樣的小細節讓他放松。
“現在已經不疲勞了,謝謝關心。”蘇格蘭說,在面對不知身份的,卻又是救命恩人的對象時,尚未明確自己身份的他決定選擇溫和疏離一些的應對方式,這讓他的語氣變得客氣起來。
“那就好,那就進入正題吧。”白倉望說,“你的記憶恢復了嗎”
“很遺憾,我的記憶還是亂的,沒有什么值得參考的片段。”蘇格蘭無奈地說著,那雙貓眼中流露出些許了然,“你救了我,是想從我這里知道什么信息嗎”
“不,我只是來看看你的身體狀況。”白倉望淺笑著,“蘇格蘭先生,看到你健康,我真為你感到高興。你知道嗎昨天的你腦袋里是空蕩蕩的,頭顱里裝著的是別人的大腦,身體也被別人操縱說不定,你的記憶也被那顆腦花竊取了。”
蘇格蘭呼吸一滯,他在腦中反復重復著白倉望所說的最后一句話,明明是輕飄飄的話語,卻宛若一口大錘捶在他的心中,讓他久久不能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