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這短暫的寂靜的,是諸伏景光。
“小望,這段錄音可以發給我們嗎”他注視著那顯示著匹配契合度達到100的界面,“萩原是在爆炸中犧牲的,很多東西都沒有留下,這段錄音對我們來說,是個很珍貴的回憶。”
“當然可以,為什么不呢保留和好友的回憶載物,是很重要的事情。”白倉望眸色微動,平靜地說,“我回星艦之前調查了一下萩原先生的信息,在社交平臺上找到了他的這段錄音,是一個認識他的女性上傳的,稍后我把音頻和那個女性的聯系方式發給你們,或許她手里還有其他值得紀念的東西。”
昨晚,從諸伏景光口中了解到“萩原研二”這個名字后,白倉望對這位殉職的警察進行了一些調查。
按照現在的時間往前推算,現在是2005年的4月上旬,萩原研二死亡的時間是月7日。準確來說,他是六年半以前死亡的。他長眠在那月參寺的墓里,已經在活著的友人們的陪伴下度過了這么多年。
萩原研二犧牲的時候,白倉望剛過完九歲的生日不久。那時候沒有覺醒前世記憶的他還是個小孩子,住在橫濱過著小學生活,對東京的事情也不了解。但是,那次事件的相關新聞他有在電視上看到過。萩原研二是在月7日的一場爆炸案中犧牲的,那次爆炸案犧牲的不僅他一人,還包括了他所在的整個爆處組的小隊。
他們圍在那只咒靈所在的防護罩外,細細觀察著。
“要是這只咒靈跟萩原先生有關,它出現的時間也絕對不會太晚。存在時間長的咒靈變成等級高的咒靈的概率是很高的,這只咒靈沒有被咒術師處理掉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它表現出來的弱小了。”
白倉望金眸也一同注視著那防護罩中的咒靈,咒靈被掃描檢測后的信息都展示在屏幕中,它的咒力確實少得很,但奇怪的是,這些咒力永遠都保持著固定的數值輸出多少,就會回復多少。它一直在輸出,也一直在回復,難怪一直沒有變強,也沒有弱小得要消失掉。
降谷零說“但是這樣一來,又出現了一個疑點。那天一起參與炸彈處理行動的是我們的另一個好友,萩原的事情都是他告訴我們的。我記得他提到過,萩原犧牲時身上沒有穿著防爆服。”
在他們眼中看到的擁有萩原研二聲音的咒靈,身上穿著防爆服。
諸伏景光聽著降谷零的話,略微思索“同時,萩原犧牲時的炸彈也已經爆炸了,這只咒靈手上卻有著一顆到現在都沒有爆炸的炸彈zero,我覺得不能以我們常有的對鬼怪的認知來看待咒靈。”
“確實,那顆炸彈既然是水銀汞柱設計的,里面的小球在平衡被破壞,偏移的瞬間就會引爆炸彈。”降谷零看向白倉望,“小望,你怎么想”
“我聽我的好友說過,咒靈是源于人類的負面情緒。咒靈的樣貌、能力、行為,甚至說出的話,都是跟這些有關的。強烈的執念,溢出的負面感情,即使說者無心,某些話語也有可能變成詛咒。”
白倉望正在回想著好友們對他說過的話。
“我想,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要么是萩原先生在犧牲前詛咒了自己,要么,就是有誰詛咒了他吧。看樣子,不論是什么原因,不管是誰,應該都對沒穿防爆服和讓他人逃生這兩件事情執念頗深。”
白倉望靠近了防護罩,他曲起指關節,在防護罩上敲擊著。
那只咒靈循著聲音轉動頭部,它緊緊抱著懷里的炸彈,屏幕上記錄的數值又開始波動起來它正在釋放咒力的沖擊波,但很可惜,那些沖擊波都被防護罩攔截在里面了。似乎是意識到沖擊波沒有作用,咒靈的腳步終于有了動作,卻是在往后退。
白倉望注意到這個細節,瞇起眼睛。
他說“那個炸彈有問題,那不是這只咒靈自己的咒力生成的東西。月夜,去把它搶過來。”
蹲坐在他腳邊的月夜伸了個懶腰,“收到喵”
黑色的影子一眨眼便出現在防護罩中,影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影子卷走了咒靈懷里的炸彈,尾巴一甩,輕巧地落回了防護罩外,只剩下咒靈呆呆地站在原地。
炸彈被月夜放在地上,小貓咪蹲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黑色的尾巴半搭在炸彈旁,隨時可以把它收回影子里。不用白倉望提醒,在場的五人一貓就已經圍在炸彈周圍蹲著觀察它,但都沒有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