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小星星肉墊的手指動作頓了頓,白倉望瞇起眼睛,反復重新聽這句話,把它聽得清清楚楚。
怎么回事
是織田作之助也像太宰治一樣,在這一次改變歷史中保留了記憶嗎
他接著往下聽,這句話被說得很快,織田作之助的回答同樣曖昧不清。這兩人之后的話題扯到了其他地方,答案就這樣被含糊過去了,只留下白倉望滿頭問號,反復地聽著這幾段有大片沉默的不明說的對話。
前幾天回到幾年前的他,既沒有見過太宰治也沒有見過織田作之助。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的這兩人還在和過去沒有前世記憶的他生活在一起。
如果按照之前的判斷,沒有跟公會建立編外臨時成員契約的這兩人,究竟是怎么保留記憶的
被新獲取的情報攪得有些讓人迷茫,白倉望聽到太宰治上樓的腳步聲時,迅速關閉了電腦,摘下耳機躺在床上。
他已經給房間上了鎖,但
最近他發現了,太宰治是會給送他的眼罩裝定位器,給放在沙發的外套放竊聽器的,貼心的大哥哥。
他和織田作之助的一些手段截然不同,比起會給他最大限度自由的織田作之助,太宰治會更加喜歡把能掌握的掌握在手里。這和他很相似,白倉望能理解太宰治的做法,也不否認小時候沒有前世記憶的他,跟太宰治成長的過程中也從對方身上學到了一些東西。
現世和前世混雜在一起,他既擁有著從前的經歷,又有著現在的經歷。對于大部分時間都在療養倉中度過的前世來說,前世的現實已經變得很遙遠,只有虛擬世界是真實的。虛擬世界無法分辨真正的歲月,他的時間已經停止了很久。只有在新生之后,一切從零開始,他的生命才在現實中變得鮮活。
在這樣鮮活的生命歷程中,哪些人是真正關心他的,把他放在心上的,他也分辨的很清楚。所以,不論是織田作之助的隱瞞和保護,還是太宰治目前還在他允許限度內的關注和掌控,都是他愿意珍藏的難得情感。
這份沉甸甸的關心既然是自己選的人,就稍微原諒他吧。
柔軟的貓尾巴搭在他的手臂上,小星星挨著他睡在床頭。注意到腳步聲停在自己的房間門口,不一會兒又向著其他方向遠去。在黑暗中睜開眼,看著沒有被強行打開的房間,白倉望微微抿唇笑了。
從始至今,太宰治能知道他的信息的,也只有一個之前送給他的裝著僅能發送坐標的定位器的眼罩。
今天是個好機會,太宰治完全可以打開他的房門,趁著他“睡著”,進入他的房間,在房間里放置竊聽器之類的能探查信息的東西。
但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