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惠,你接下來的打算是什么呢要成為咒術師嗎”
“或者說,要入住禪院家嗎作為十影法的持有者。”
“如果選擇去禪院家,你可以在那里得到最好的資源,對術式最全面的拓展。十影法毫無疑問會是禪院家這一代傾注所有資源也要培養的中心,哪怕成為家主也完全沒有難度哦”
最強咒術師用輕佻的語氣循循善誘,少年可以輕易從白發青年墨鏡下滑后露出的蒼藍色眼瞳里讀出他的認真。
雖然很討厭禪院家的爛橘子、禪院家本身也跟五條家有仇,但五條悟確實在為他本人考慮。
不過,伏黑惠本就不會為這種事情猶豫。
還不用五條悟繼續,惠就無比確定地接上他的話“可是在那里,津美紀絕對、絕對不會幸福。”
不用多問,他早已在五條悟持續多年的耳濡目染中明白這一點。
無論禪院家有多渴求十種影法術的存在,他們頂多會對空有十種影法術卻沒背景的伏黑惠態度寬和一些。
至于沒有咒力和術式的津美紀
那個充滿爛橘子的禪院家對她而言,只會是一場災難。
“所以,我拒絕。”
黑發少年皺起的眉間郁積起淡淡的怒氣,針對對象并非提出假設的五條悟,而是假象中存在的、可能會拆散他們姐弟的禪院族人。
他一字一頓,像是許諾,也像是對自己強調“我的家人,只有津美紀而已。”
除了失而復得的黑白玉犬,惠并不覺得十影法能給他的生活帶來什么積極意義上的變化。
要說后悔也不至于。
因為在那一瞬間,他是真心實意地渴求著能夠保護津美紀的力量。
并且,如五條先生揭露的那樣,那時的少年真的做到了。
惠無法否認這一點。
黑發少年窩在被褥里,有一搭沒一搭地擼著玉犬,緊繃的情緒逐漸被小黑小白通人性地安撫緩解。
他近乎自言自語地小聲在后面接了一句“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更想繼續之前的生活”
“但是,那樣的話,果然還是太貪心了吧”
說到最后,就連他自己也苦笑了一下。
伏黑惠此前的平靜生活,全部依賴于“他是沒什么用處的非術師”這一點。
當他的術式當真稀有到讓咒術界御三家之一的禪院家都按捺不住那樣的假設,光是想象都很讓人討厭。
“不愧是惠啊。”五條悟伸手壓在看似扎人的海膽刺上。
少年的發型看上去尖銳到能將人手扎穿,觸感其實偏軟,原本支棱著的海膽刺直接被他的手壓扁,手掌一松又再度支棱起來。
最強先生面不改色地壓了兩下,又面不改色地伸回手。
“既然如此,我大概了解你的意思了。”
黑發少年迷惑地抬起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