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才掌握術式兩周,離接觸到這些評
級還早哦。”
黑發少年若無其事地側過臉,超超超小聲地吹了個口哨“至于成為咒術師那是兩年之后的事。”
誰能想到一貫迂腐的總監部這次為什么竟然讓他一個才剛剛露出一點點芽的幼苗來歷經風雨難道是五條老師最近又跟高層起了什么矛盾,把對方惹毛了嗎
他們一路上看到的咒靈,依舊是和此前幾乎同一流水線生產的咒胎。
剛剛從咒胎中孵化的咒靈只有準二級,之前殺過人的那只咒靈迎風就長、變成強大得多的二級咒靈,已經逐漸長出丑陋的真容。
可是,不管是準二級咒靈,還是二級咒靈,都不是伏黑惠此時關注的焦點。
他有些困撓地蹲下身,輕揉小黑死死咬住自己褲腳的小黑。
就在幾分鐘前,零哥和景光哥提出他們需要一個談話的空間,惠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還記得他們走出逃生通道的時候,兩人對他提出“在外面裝不是那么熟”的要求顯然臥底們要時刻提防過日子的經歷并不好過。
雖然實習生小惠現在還不能挺著腰板光明正大又帥氣地說什么“術業有專攻”之類的內容但是,如果這兩個人能夠直接離開咒術師的世界、回到他們自己的舞臺上才更合適吧
為了這個國家,為了人民默默奉獻的臥底先生們啊
而他可以理解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對突然出現的“咒術界”的謹慎。,畢竟就連從小聽著咒術界軼事長大的伏黑惠現在都有種不真實感。
“汪汪汪汪汪汪”
小黑正情緒激烈地拒絕自己的主人向前推進,說前面從剛才起氣息就變得很危險,還時不時空出嘴來唾罵跟著養眼小哥哥跑了的缺心眼小白。
惠盯著已經空無一人的走廊“可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零哥和景光哥,剛才走的不就是這個方向嗎
等他匆匆忙忙趕到位于東南角的住院部中庭,遠遠就看到探出長須的觸手正向自己的方向伸,走廊盡頭還能隱約看到觸手上攥著的兩個人。
在少年眼前出現的,赫然是一只足有半棟樓高的詛咒。
更加糟糕的是,這只詛咒不僅有著類似此前那些低階咒靈的軀體,似乎還有靈智地給自己的觸須打麻花辮。
它身上有千萬只嘴唇在同時說話,若干混沌不清的聲線重復著類似的自言自語。
“不不不我不要打針”
“治療好痛啊”
“我想活著”
“媽媽”
被強行扯到高空的諸伏景光幾乎被勒緊的觸須攥走全部氧氣。在缺氧的空隙中,他似乎看到了某種丑陋又巨大的像是肉山一樣的黑粉色生物,以及周圍幾乎化成實體的濃郁咒力。
這,難道就是那孩子眼中的世界嗎
鳳眸青年拼著最后一絲清醒拉開長弓,將那根和自己瞳孔相同色系的幽藍弓箭直直射出。
這一箭不過是讓其中一根觸須的一小截出現了焦黑斑塊,但是他的目標已經達成。
明顯有痛感的詛咒將不聽話的人類一把甩飛,黑發青年這才大口喘息著重獲自由。
諸伏景光翻滾到觸須無法觸及的角落,視線依舊還追逐著被詛咒倒吊在最高處的降谷零。
是的,從剛才開始,黑發青年突然可以看到那個伏黑惠口中的“咒靈”了。
但看到幼馴染危急情況的他此時并沒有慶幸,只有無盡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