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代替別人做出這種決定,真田弦右衛門無法替他人的人生做主,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弟子。
“伏黑惠,你究竟為何要走上這條路又是否已經為此做好準備”
站在人生岔路口上的伏黑惠拭去幾乎刺進眼睛里的汗水,從接連的詰問中,聽出來自恩師的諄諄教誨。
略微走神的他漏接一招,兩把被特殊工藝精心處理過的木刀刀身相互抵抗摩擦著,發出尖銳的刺耳刮擦聲。
即便如此,少年也沒放下手中的武器,只是用雙手更加牢牢攥緊刀柄,在被擊飛出去的一瞬間便調整姿勢,反守為攻。
背后看上去燃著熊熊怒火的老頭子這才順了順氣,勉為其難地贊賞一聲“哼勉強還看得過去。”
心思敏感的小屁孩兒總覺得自己不行,這可不是件好事,老頭子嚴厲歸嚴厲,該夸的時候還得好好夸。
黑發少年咬緊下頜肌肉,堪堪停止住后退十余步的趨勢,他雙手握住刀柄,努力平復下來,調整自己的呼吸。
汗水從耷拉下來的海膽刺尖端垂落,在他腳邊綻開小小的水花。
伏黑惠攥緊刀柄的指節微微泛白,被老人那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掃視的他低垂著眼,若有所思道“大概明白您的意思了”
次日下午,接到文學社通知的伏黑惠終于坐上即將前往里櫻中學的中巴車,他特地在制服短袖上加了一件不那么明顯的便裝外套。
穿著立海大校服去其他學校教訓不良這種事,總歸有些奇怪。
伏黑惠一眼就看到了某個才跟自己分開沒多久的粉黑色菠蘿頭,默默在某個座位旁停下腳步。
深深埋著腦袋的人還以為這樣就可以遮蓋住自己過于顯眼的發色,他一直埋著頭,等待想躲的對象走過去。
前排已經和他們混熟了的學姐捧著終端嗤嗤偷笑。
伏黑惠瞇著眼,一把把掩耳盜鈴的家伙揪起來“虎杖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環視了中巴車上的文學社成員們一圈,將視線定格在唯一格格不入的人身上“你這家伙,不是網球部的嗎”
“那有什么”虎杖悠仁連連擺擺手,看起來理直氣壯,“伏黑你不也是網球部的嗎”
伏黑惠呵呵一聲“我本就是文學社的社員,可你”
清點完報名人數路過此處的櫻田俊樹擺擺手“虎杖同學愿意加入我們分擔一部分aa支出,這是好事嘛完全可以當成我們文學社的編外成員”
下巴托在座椅靠背上的粉發少年滿眼期待,惠幾乎能看到他身后晃動的大尾巴。
“就是就是”
他壓低了聲音,湊到海膽耳邊小聲說“那天我們見到的學生看上去很需要幫助,我也想去看看”
“再說了,跟著伏黑你的話,總覺得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呢”
已經第二次聽到類似感嘆的黑發少年嘴皮動了動,一時間分辨不出這到底是真情實感的發表看法,還是這家伙在陰陽怪氣。
粉發少年比劃著胳膊上的肌肉,夏季制服的短袖襯衫遮不住他體脂比只有個位數的流暢肌肉“看看,最起碼,我還是可以幫到伏黑你的喲”
原本坐在他們后面的某位文學社社員脖子一縮,馬不停蹄地向后挪了一排座位。
這、真、是
伏黑惠不忍直視地閉了閉眼,他抄起外側座位上的棒球帽,扣到還在耍活寶的家伙腦袋上,這才在剛剛空出的后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