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幫似乎已經提前獲悉自己會來的家伙,伏黑惠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竅。
他昨天只是意思意思詢問藤沼,問川崎這邊有沒有對方認識的不良,想
來是那家伙動靜太大,就連川崎本地的被詢問者都知道了。
為首的金毛獅王看起來只是在硬撐,對上拉著臉一臉兇相的伏黑惠,他的聲線竟有些發顫“喂伏黑哥,聽說你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了”
“金盆洗手”,又是這個詞。
伏黑惠閉了閉眼,深深感覺到自己的風評需要挽救“這個詞不是這么用的算了,我跟一群文盲計較什么呢。”
日本街頭從不缺少熱血的中二少年,也向來有下克上的傳統。
在聽聞前任老大束手束腳沒法繼續“戰斗”的前提下,向此前的老大提出挑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一聽到他可能有所顧忌,那些原本心底還有些不服氣的家伙,現在竟然又開始往外鉆。
海膽頭少年對老大不老大的地位并不關心,可這種打完一窩蟑螂又發現一窩的感覺,讓海膽頭少年的心情非常不爽。
在面對面接受伏黑哥的冷淡打量、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幾乎可以化為實體的煩躁情緒時,原本還想向伏黑哥地位發出挑戰的小混混秒速慫了。
那些在伏黑哥“出道”前就活躍著的神奈川不良少年們去年一年都像縮在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戰戰兢兢,只敢縮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小范圍活動。
直到今年開學后伏黑哥的“活動”減少,又傳來零星的坊間傳聞,他們的心思終于重新浮動起來。
可惡啊看看伏黑哥這幅兇殘的模樣,哪里像是有所拘束的樣子到底是誰把他招惹過來的
那幫人,果然是騙他的吧
伏黑惠終于艱難地理解了這幫白癡的腦回路。
不管是他自己還是虎杖悠仁,已是立海大網球部成員的他們都不能參與打架斗毆,否則很可能會被舉報到全國中學生網球協會,取消比賽資格。
對伏黑惠個人來說,自己能否參加比賽無關緊要,但如果因為自己一時沖動的緣故,影響到前輩們的賽程安排,那就大事不妙。
他對“伏黑哥”之類的稱呼已經從抗拒到躺平,但這不代表他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挑釁,被當成軟柿子任人拿捏。
伏黑惠擰著眉頭踢了一腳路邊的倚放的建筑廢料,已經腐爛發霉的木板轟然倒下,砸上斜靠在小巷對面的一根塑料水管。
他已經心算過它們運動過程中應有的軌跡。
那堆木板水管呈連鎖效應噼里啪啦滾成一片,最終滾落在距離不良們最近只有幾十公分的地面上,揚起一片灰塵。
原在最里側裝神秘的不良被驚得嗷嗷向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副比發色還像調色板的神情活像是被人痛毆了一頓。
就這點膽量,也敢帶著個廢物圍毆自己
站在兩人身后本想封住退路的不良二號拔腿就想偷溜,卻被笑得一臉純良無害的虎杖悠仁一把拉住,重新丟回小巷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