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
伏黑惠壓低嗓音,那幽幽的語氣在昏暗的小巷中自帶回音“所以說,你們認識這個人,對吧”
他目無表情地摁熄屏幕,將自己的終端收好。
那名黃頭發的不良慌亂地為自己申辯“其、其實吉野主要是伊藤他們在、呃,在處理啦,我們也只是偶爾的”
在伏黑哥一臉看垃圾的眼神中,他的聲音漸漸消散,終于回過神來的不良少年恨不得用腳邊臟兮兮的制服外套堵住剛才那個自己的嘴
他光速從跪坐的姿態爬到黑發少年腿邊“伏黑大哥伏黑大哥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一定不敢了啊”
差點被抱住大腿的伏黑惠額角蹦出一道十字路口,黑發少年敏捷地向后退了兩大步,才冷冷道“白癡,你的道歉找錯對象了。”
為首的金毛不良茫然地將視線移向一旁的虎杖悠仁,這回輪到粉發少年的額角隱隱開始亂跳。
虎杖悠仁捏著拳頭揮了揮,他臉上依舊掛著燦爛親和的笑容,手臂上繃緊的肌肉卻隨著寬松的短袖袖筒若隱若現“你們在看什么呢”
不愧是傳說中的伏黑哥,當真恐怖如斯,跑到其他學校砸場子還不忘帶個打手
伏黑惠寧心靜氣,緩了幾秒才忍無可忍地開口“你們,閉嘴。”
吉野順平確實是是校園霸凌事件中的無辜受害者,但是,在里櫻中學這種大環境下,僅僅只拯救吉野順平一個人完全不夠。
如果不能將這些不良從根本上加以扼除,那么,即使今天少了一個被針對的吉野順平,明天也會多一個上野順平、中野順平、下野順平。
長期霸凌給受害者帶去的精神創傷,哪怕加害者去反省、用做善事不斷懺悔,也無法填平那些受害者們已經破損的心靈。
“要是還想在神奈川混下去的話,”這樣說著的伏黑哥自己都忍不住閉了閉眼,他一步步走向正在茫然中的不良們,冷冷俯視著或跪或坐的幾人,“那你們就去向自己曾經傷害過的人懺悔吧。”
這些人顯然并非真心實意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是,沒有關系,能讓他們主動承認就好。
既然校內的亂象已被擺上臺面,就算里櫻中學的校方和老師再怎么麻木,也不可能當著家校聯合會的面對此視而不見。
至于接下來的校園審判,那些曾對受害者呼救視而不見的從眾者們,自會一點點將他們的冷漠態度轉移到曾經的加害者身上。
“誒,誒誒”幾名不良迷茫了。
伏黑大哥已經開始慢悠悠地列規矩
“首先,把你認識的那群人管好不要再讓我知道,你們這里有什么不該發生的事。”
不良們的頭點如糠篩,被發膠固定的發型都開始狼狽地散落下來,但他們已經無暇再去進行精致的形象管理。
“其次,起碼要反思一下自己曾經做下過什么錯事,一樁樁一件件寫下在午休的天臺上大聲念出來自我反省,再去誠懇地尋求對方原諒”
彼此默默對視幾眼的不良們苦著臉,似是有些不情愿。
在他身后的虎杖悠仁笑瞇瞇地握起拳頭,一拳捶爛了身側廢棄無主的鐵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