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撬開冰咖啡拉環的海膽頭少年點了點頭以示贊同,
“伏、是那個伏黑嗎”吉野順平瞬間瞪大了眼,他被打時曾聽過那幾個不良計劃著如何“搶奪伏黑哥的地盤”。
但當自己真切地站在伏黑惠面前,看著海膽頭少年身側兩只毛茸茸的大狗正變著法兒跟主人爭寵、甚至也想嘗嘗那種苦得要命的黑咖啡時,那聲“伏黑哥”好像突然叫不出口了。
感覺到吉野同學視線的伏黑哥回看過來,他一手按住正叼著自己上衣衣角往下拉的小白。
還好作為模范狗勾的玉犬不會掉毛,否則他的深綠色
校服褲子上現在已經不能看了。
“要抱抱嗎”海膽頭少年面色沉穩地說著哄小孩般的臺詞,“小黑小白都很乖的。”
額頭繪制著紅色符文的黑色牧羊犬接到指令,湊到順平愉快地搖尾巴,少年竟能從通人性的大狗眼中看到期盼的目光。
吉野順平試探著伸出手,還不等他自己用力,小黑毛茸茸的腦袋湊到他手心輕輕拱了兩下,它嗅了嗅少年拎著的錄像帶。
借著這個動作,少年順勢圈住脾氣溫厚敦實的小黑,將整張臉都深深埋進小黑背部茸茸的毛發之中,狠狠深呼吸了兩口。
明明是一只沒有溫度只有觸感、自己已經明知不會是真實生靈的牧羊犬,放在平時就像是從自己喜愛的恐怖片里走出來的生物,但吉野順平卻在小黑的毛發中眼眶發紅。
接下來,就只有被他們拖出學校的自己沒有做過自我介紹了。
夏季的熏風拂過少年遮蓋住半張臉的濃密劉海,終于直起身的他低低道“我叫吉野順平。”
自己一度提心吊膽的劇情確實沒有上演,三人中的兩個都不愛說話,這片空間一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這種類似轉學生自我介紹的尷尬氣氛,讓三人之間變得微妙的和諧。
這樣的沉默,反倒讓吉野順平奇異地放松下來。
他摩挲著還帶有冰涼水珠的易拉罐,良久,再次聲音沙啞地說了一句“今天的事謝謝你們”
再怎么遲鈍的人,在情緒平復之后也能發現,自己今天是被專程趕來的兩人救下的。
可他身上并沒有什么值得別人圖謀的,自己也只見過他們一面而已還是堪稱烏龍的一面。
可眼前的兩個人不但因為那一面之緣,就專程趕到里櫻來,從伊藤他們手上救下自己,看那些小混混狼狽離開的模樣,他們應該還做了些別的什么。
在自己已開始一步步陷入對旁人、對人心的絕望時,他們、出現了。
見吉野順平只是自我介紹了一句,又悶悶地垂下頭,伏黑惠和虎杖悠仁眼神交流著。
幫完人后的安撫和疏導,酷酷的伏黑哥向來不管這種事,這是虎杖同學的專長。
“你為什么會被那些人霸凌”、“你是什么時候能看到那些東西的”這種問題,他們體貼地完全沒有提起,畢竟這不是什么需要刨根究底的咒術師任務。
虎杖悠仁只是清了清嗓子,視線投向少年一直緊緊抱著的那包錄像帶上。
已經換了包裝袋的錄像和藍光碟片被保存得很精心,一眼就能看出,它們對吉野有著不同意義。
如果沒錯的話,昨天這個人手中抱著的,是一堆自己也看過的老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