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一人頂著一個大包的本丸眾人乖巧地排排坐在烤架前。
鶴丸國永一臉傷心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淚,他頭頂著白鶴造型的異形氣球,大聲控訴:“啊啊,明明已經十年沒有見了,惠就是這么歡迎人家的嘛還真讓人傷心。”
玩得也很開心的和泉守兼定高高舉起雙手充當氣氛組:“就是就是,還真讓人傷心”
“請恕我直言,幾分鐘之前我還和兼先生鶴先生走在一起,”伏黑惠面無表情地給了他們一人一個暴栗。
他的拳頭停留在委屈巴巴的白發太刀頭頂,還用力磨了磨:“至于鶴先生,對不起,作為罪魁禍首,您的發言權已經被剝奪了。”
鶴丸國永蔫蔫地在嘴邊比了個封拉鏈的動作。
圍觀的網球部眾人:原來五條監督也會露出這副表情噫,等等,為什么他們都稱呼五條監督為“鶴先生”“鶴丸”呢
關東大賽決賽從正午才開始,他們打了三場比賽又經歷過頒獎儀式,離開網球公園時就已是傍晚,他們抵達的時間剛好可以進行篝火晚會。
跑去和燭臺切光忠一起腌制烤肉的桑原杰克端著盤子走出后廚,一眼就看到院子另一頭過于熱鬧的場景。
全網球部最靠譜的老實人桑原略有些遲疑:“呃那邊,現在沒關系嗎”
伏黑學弟,是真的很有威懾力誒
已經盯上獨眼眼罩先生特制牡丹餅的丸井文太隨意揮了揮手:“伏黑學弟一看就是跟監督他們久別重逢的關系吧以前一定很熟悉呢”
熟悉到他們差點就可以看到經常臭著一張臉的黑發池面扭扭捏捏地打算擁抱上去只可惜,這幅光是聽起來就很值得錄下來紀念的場景,不管是本丸還是立海大眾人都沒能見到。
有烤肉作為維系,同為食肉動物的兩方完全無需寒暄,就輕輕松松地打成一團。
正在試菜的燭臺切光忠驚喜地咀嚼著口中的爆汁牛肉,沖正忙活地熱火朝天的桑原杰克豎起大拇指:“還真是了不得啊,桑原同學,這個口味完全可以勝任大廚了呢”
“哈哈,因為我父親就是在巴西餐廳當廚師的嘛”巴西混血兒桑原杰克靦腆地撓了撓后腦勺。
負責把點心端過來的丸井沒忍住,捏了一塊牡丹餅塞進嘴里,美食鑒賞達人的眼神瞬間亮起來:“唔唔唔這個好吃誒是點心但不會過甜,里面的豆沙餡還有一股奶香”
在旁邊幫忙上菜的五虎退笑瞇瞇:“是光忠先生改良過的啦,因為惠哥小時候就不愛吃很甜的東西呢”
明明自己還是個看起來不超過十歲的國小生,也口口聲聲稱呼著“惠哥”,可看上去不到只有七八歲的小孩兒卻在用懷念的腔調回憶著十年前只有一小只的伏黑惠,完全不覺得有哪里不對。
在場的燭臺切光忠和丸井桑原同樣沒察覺到有什么問題。
反倒是距離他們最近的柳生比呂士攥緊了放在桌面以下的拳頭。
這豈止是有些不對
這簡直是太不對了好嗎
愛好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柳生比呂士觀察能力一向不錯,大概是換個片場可以去當當偵探那種程度的不錯。
他飄忽不定地看向坐在另一桌的獅子王,還有自從那個人出現后,就從他肩上慢吞吞飄到伏黑惠肩上的那一大團涌動黑霧。
獅子王的伴生靈“鵺”在半空中打了個滾兒,又輕飄飄地搭在海膽頭少年肩上,就像一團加了過多黑色色素的棉花糖。
如果那團黑漆麻烏的棉花糖沒有在蠕動著跟伏黑學弟撒嬌,還被好奇的虎杖學弟揉搓揉搓、然后憤怒地在粉發少年臉蛋上一個借力猛地飄出去的話,或許他還能勉強裝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