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并沒有否認。
所以
確實,是朋友啊。
伏黑惠知道禪院真希那句問話的另一重意思。
他手里握著一份沉甸甸的可能,可以問詢的對象不多,其中之一正和自己通話。
可聽著終端另一頭那充滿生活氣息的打鬧,惠一時不知該不該在此時此地,和虎杖悠仁確認“虎杖香織”其人的情況。
才認識虎杖悠仁沒多久的時候,他就已經看過虎杖那份閹割版的對外資料,至于更詳細真實的版本,還不是他這個層級能接觸到的。
這不妨礙伏黑惠記得一點
虎杖香織,虎杖悠仁的母親,應當是已逝狀態。
他們的對話開始得猝不及防,中斷得也猝不及防,信號仿佛斷線了一陣子,虎杖不安地追問“伏黑”
或許是聽出了終端另一頭過于寂靜的環境,或許是從伏黑惠
長久的沉默中讀出了什么,粉發少年一時間有些不安。
“伏黑,你現在在哪里”
伏黑惠捏著眉心“不,算了,沒什么。虎杖你先和他們補習吧。”
還不等虎杖悠仁繼續說些什么,通訊便傳來刀劍和某種堅硬物體摩擦發出的尖銳聲響。
“伏黑伏黑”虎杖悠仁連連問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
終端似乎在倉促間被丟在地上,通訊也隨著黑屏中斷。
虎杖悠仁她們剛才果然是在干什么危險的事。
網球部一行人早上才從位于東京米花町的伏黑宅離開,粉發少年還記得自己得到的信息是“五條先生今天下午會帶惠訓練順便圍觀任務”。
既然如此,伏黑姑姑應該也是咒術界的人。
伏黑惠的電話再怎么打都沒再打通過,社交能力點滿的虎杖悠仁扒拉著他那串長到看不到頭的通訊列表,很快又撥起五條悟的電話。
第一次,沒通。
第二次,沒通。
撥打五條監督的終端,沒通。
撥打米花伏黑宅的座機,刀劍男士們也不知道伏黑惠他們去了哪里。
虎杖悠仁神色如常地先行辭別網球部隊友們,轉頭就坐上了去東京的電車。
一轉眼自己的同級生都跑路了,切原赤也撓著后頸嘟囔“誒,他們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忙啊”
五條悟讓被自己扛在肩上趕路的伊地知潔高舉終端,才終于接到這通打了次才打來的通訊“摩西摩西哦,是虎杖啊。”
隨著他們深入地底,終端的信號也斷斷續續起來。
“惠給你打電話了嗎”
“哈哈,這邊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啦,我正在往那里趕放輕松。”
五條悟那頭充斥著難以忽視的轟隆隆背景音,饒是如此,青年輕佻卻可靠的嗓音也從信號傳遞過來,虎杖悠仁只能聽出伏黑的監護人現在同樣在忙些什么。
他將信將疑地掛斷通訊,繼續等待晚班電車,手上下意識揉搓起終端掛繩上伏黑惠送的那枚漆黑掛件。
昏黃的路燈投影下,老虎剪影正咆哮著舒展身軀。影子御守并無神智,卻依舊能小范圍自由活動,自如地穿梭在站臺、承重柱、行人的陰影間,雄赳赳氣昂昂地巡視領地。
然而并非所有非術師普通人都不能看到咒靈和術式,在聽到遠處傳來的小小驚呼后,虎杖悠仁連忙將它收回。
影子老虎的手感觸之蔭涼,他戳了戳大概是額頭的地方,小聲嘀咕。
“還真不讓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