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隔壁天天泡在道場鉆研術式的年少十影法,在成年咒術師們眼中也不過是個還在蹣跚學步的新手。
他們只能意思意思支持早早步入社畜生活的海膽頭少年,在伏黑惠的課題中奉獻一點自己的力量。
更多術式,無疑能讓咒術師們有更多的生存可能。同時,也能將術式以更低的門檻向非術師世家的普通咒術師推廣,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威脅到那些術師世家的地位。
咒術界不僅僅只有生得術式,那些廣為流傳的術式同樣存在小到只要有咒力就能設下的“帳”,大到只有相當門檻才能領悟的“落花之情”,但這些術式的種類屈指可數,已經很久沒有新術式給咒術界注入活力。
為了爭奪話語權,高層不可能對新術式的流傳坐視不理,任由五條派招攬人心。
這或許會促進低門檻的術式流通,也或許會給身處風暴最中心的家伙帶來更大的危險。
也正因此,對現在的伏黑惠來說,沒有什么地方比日本本土、尤其是五條一派大本營和本丸所在地更加安全的地方。
眼看著還有半站路就要下車,海膽頭少年終于挺直脖頸,那雙在夜間電車光照下反著幽幽綠光的眼睛也注入神采,逐漸變得清明。
“我不去u17還有原因,”海膽頭少年屈起肘,戳了一把將自己三面圍住的雙打搭檔,“那你又為什么不去”
虎杖悠仁又不是身具十影法不得不被綁上咒術界這潭深淵的自己,也不是出身御三家、眼下除了高專便無處可去的禪院真希。
他沒有術式也沒有咒力,但那副強健到不合常理的體魄和同樣bug級別的親和力足夠讓他所向披靡。
既然虎杖悠仁是為了探尋母親遺體的去向、去探知到底是誰在陰魂不散地盯著自己,他達成目的后就可以像曾經的七海先生那樣脫離咒術界。
不去當咒術師,去當一名職業網球運動員或是憑借在立海大附中紅榜前百名的成績在非術師的世界里考取名校,也能有很好的發展。
虎杖悠仁本可以過上和普通人一樣平淡卻溫馨的生活。
像伏黑惠曾經期望的那樣。
對此,粉發少年撓了撓頭“爺爺需要照顧是一方面啦,畢竟他才做完手術幾個月,我總不可能長期封在集訓營里,或者天南海北地跟他們去打國際賽”
“另一方面原因是,”虎杖悠仁相當坦然,“我不想被伏黑你落下太多嘛。”
對虎杖而言,這不過是憑著直覺自然而然做出的選擇,他只管大步向前走,至于自己為什么要追趕上,追趕上做什么,那暫時是他處理器權限之外的問題。
大概是被最近的高數題搞到發毛,一貫理科苦手的粉發少年委屈地嘟囔“追上你真的好費勁。”
伏黑惠張嘴欲言,頭頂的廣播卻已開始播報到站。
短袖襯衫的料子很薄,黑發少年能感受到隔著兩層薄薄布料傳來的溫度,還有虎杖輕笑時,傳遞自對方胸腔的震動。
有點熱,他這樣想著。
是夏季的尾巴還沒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