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敬佩著警官先生們,卻也更加深刻地意識到,自己與這些閃閃發光的警官們并不相同。
作為十種影法術持有者,一個似乎生來就該在黑暗與影子中游走的人,他習慣了多思多想,一有風吹草動就縮在自己的安全區里。
無論是警官們還是虎杖悠仁,都有種讓他近乎被灼傷的感覺。
但是,這種感覺并不討厭。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他輕佻地比了個k,隨意倚在墻邊“嗨呀,哪里需要這么糾結惠醬對自己的要求太高啦”
聽起來,小孩像是提前十幾年進入了什么職業生涯規劃的迷茫期,又恰巧和符合自己生理年齡的青春期撞到一起,這大概也有咒術師工作性質帶來的助力。
伏黑惠的未來規劃又不是當什么警察,作為一個普通市民重音,不違法犯罪、能遵守公序良俗已經是極少有人能做到的事,更何況他一直以“伏黑哥”之名鎮壓了神奈川乃至更大范圍內不良少年的蠢蠢欲動,直接或間接地幫助了不知多少人。
這已經是太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事實上,哪怕是警察,也很少有人打從一開始就對涉足這個行業抱有多么高尚的目標。
君不見小降谷當初是為了找人才追隨小諸伏的選擇進入警校,小陣平當初的理由更加刺頭為了揍警視總監一頓。
多年相處下來,幾人對這對姐弟的生活環境多少有所了解,老實說,憑借他們曾經猜測到的、伏黑惠生父的身份,還有兩個小孩一路缺少父愛母愛相依為命走來的歷程,這兩個小孩能以如今的三觀站在他們面前,本就說明這孩子內心的柔軟且正直。
只是伏黑同學習慣性地會對自己的評價過輕。
萩原研二盯著小海膽惱羞成怒的表情繼續揉搓海膽刺,直到松田陣平不輕不重地拍了他一下,終于掙脫了諸伏景光桎梏的伏黑哥才終于從半長發警官的“魔爪”下艱難逃生。
咒力的來
源是負面情緒,同理,咒術師的力量來源同樣可能是負面情緒。
對心思敏銳細膩的十三歲小孩而言,這無疑會是一種心理負擔。
紫眸警官聳聳肩,他們從沒指望用對待警察們那一套高標準對待小孩,有些事他們或許能夠做到,卻沒必要強加在性格、身份與境遇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他人身上,這是來自警官先生們的體貼。
“像艾蓮妮卡母子這樣的存在,想也知道是少數吧”警官先生輕飄飄地說,“特事特辦而已,你之前就已經做得很好。”
伏黑哥之名在以神奈川為中心的區域擴散開的過程確實陰差陽錯,而這小孩在咒術界的身份、他又為什么不得不突然成為咒術師、咒術界高層為什么對他既忌憚又信賴小降谷和小諸伏漏出的口風萩原研二眨了眨眼。
或許小伏黑還瞞了他們不少,不過這涉及個人隱私,這部分他們沒必要深究。
“所以說,小伏黑完全不必在意這么多嘛”
聽到風見裕也指揮著公安小步跑上樓,曾和這位警校前輩在警視廳公安部共事過幾天的諸伏景光拉了拉兜帽帽檐“我先走一步。”
臨別前,他微微蹙眉“零,你那邊”
和普羅米亞接洽是朗姆布置給波本的任務,如今普羅米亞落網,想也知道會作為危險分子被關進極難逃脫的公安專用監獄,但這也意味著波本的目標直接失蹤,任務無疾而終。
想到相關文件中普羅米亞在日本境內犯下的累累罪行,降谷零攤了攤手,笑容發冷“普羅米亞接委托時出了岔子,把自己也賠了進去,和我這個普普通通的情報販子又有什么關系”
朗姆相中的優秀屬下自己把自己玩進局子里,不用幾天,消息靈通的組織就會收到消息。這都是普羅米亞自己的問題,他的匯報字字句句沒有半點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