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王權者糾紛之中的過路人,對方身上自帶的那種瘋狂與殺氣,卻恰到好處地與正站在天臺邊的白發少年遙遙相對。
只是一眼,向來很信賴自己第六感的十束多多良就多少放下了心。
還好,來人不是這個奇怪少年的幫兇,他們看上去并非一路人當然,他也沒指望神色緊繃的對方會熱情地幫助自己。
十束多多甚至有些歡快地活躍氣氛“你好呀,這位先生,你也遇上了什么麻煩嗎”
在諸伏景光身后,不明組織成員敏捷的腳步聲正一點點接近。
發現那并非守株待兔的組織成員,逃亡過程中殺氣四溢的蘇格蘭終于,收斂些許,倉促之間跑上這個天臺的諸伏景光有些遲疑“呃是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鳳眼青年審慎地掃視著天臺上正在對峙的僵局,看到了明顯出于瘋瘋癲癲的、看上去靈魂隨時要飛出身體的白發少年,也沒錯過十束多多良身后,恰好展露在自己面前的幽微赤色火焰。
他對面前兩人的身份多少有了猜測。
尤其是袖口隱約露出了終端一角的金發青年。
十束多多良終端上掛著安娜送他的小掛件,其實是伏黑惠給小姑娘那枚玻璃珠的回禮。
在看不到咒靈也沒有異能的人看來,那不過是一節光禿禿的編織繩,底下的掛墜早在不知什么時候遺失了。
但在“能看到”的人眼中,那是伏黑惠自己捏出來的影子橡皮泥御守,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同樣有一枚,作為臥底,他們不能大咧咧戴在外面,只能藏在身上不起眼的角落,好在那東西不會生成殘穢,也沒有在詛咒師面前暴露的風險。
隱約露出青年襯衫袖口的影子御守如今周圍纏繞上一圈不詳的紅光,諸伏景光知道,那枚御守現在一定正在發燙因為他身上的那枚也是同樣。
聽著白發少年不打磕絆的狂妄之詞,諸伏景光意識到,這應該就是之前困擾過那孩子的無色之王。
混亂,失序,殺戮,造成過幾乎三位數的腦死亡。
諸伏景光在內心盤算著,盤算著一切而可以調動的資源。
最終,他閉了閉眼。
要么死,哪怕等來他本就做好的最壞打算,也不能牽連哥哥和還在臥底的零;要么
眼下的情況,未嘗不能一試。
如果一切順利,他不但可以辯駁朗姆對自己身份的猜忌、反將朗姆一軍,還能反手清除掉組織嵌進警視廳的臥底,獲取組織更深厚的信任。
當然了,他還需要一個幫手,那就是
原本擋住天臺出口的黑發青年往斜地里一側身,下一秒,張開血盆大口的玉犬渾就氣勢洶洶地從他背后鉆出,直直撲向正舉著槍的無色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