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嗎?”
面對陳昌的詢問,林森點了點頭,而后重復了剛剛話語。
大概是知道自己今日逃脫不了的緣故,陳昌反倒坦然了,不再像剛剛那樣恐懼與膽怯,認真地說道:“恐懼,面對死亡,又有多少人能夠不恐懼。”
“那你可想過,那些被你迫害、逼死的人,在臨死前的恐懼不甘,還有痛苦?”林森笑了,冷笑地看著陳昌,想要看看他接下來要如何回答。
“想過又如何?”
“沒有想過又能怎樣?”
陳昌深呼吸了口氣,在發現自己竟然感受到平靜的同時,不屑地冷聲說道:“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要想不被人吃,那就要吃掉別人,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
嗤笑地搖了搖頭,林森固然承認對方說得確實有道理,但卻并不認同:“你說得沒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適者生存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時候,但這些都是針對野獸的形容,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有著人性的存在!”
若真將這十二個字奉為真理,乃至成為社會現象,那社會不知道要混亂到什么地步,到時候人與野獸又將有何區別?
那樣的情況,光是想象,就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林森右手舉起,指著陳昌的額頭,認真說道:“我覺得你這種人,或者說畜生,還是下地獄比較好!”
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恐懼重新占據了陳昌的內心,但他卻沒有開口求饒,而望著林森急聲問道:“等等,你難不成把整個陳府的所有人都殺了?!”
他這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自己府邸中的護衛可不僅僅只有剛剛那些人,但卻沒有如何人過來救援,不出意外的話,想來必定是被眼前的青木劍仙盡數殺死了。
若是這樣的話,那么其余的奴仆與丫環,乃至是自己的妻妾子女,很有可能亦是被對方擊殺了!
以己度人,這在陳昌看來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那些受他迫害與逼死的人,哪一戶人家不是如何?
畢竟斬草要除根才行,不然到頭來無疑會對自己造成麻煩,既然如此,還不如干脆點讓他們一家團團圓圓才好,或者將危險抹殺在襁褓之中!
念及至此,只見他哈哈大笑地說道:“哈哈哈,全殺了是吧?”
語落,陳昌看著林森冷笑道:“你也不過是一假仁假義的偽君子罷了,說我是野獸畜生,你又與我何異?”
“我固然是個惡人,但這府邸中可是存在著不少的無辜者,比如被我自幼買回來,一年四季忙碌操勞丫環,或者是為了謀生而甘愿為仆的人,還有被我迫害淪為小妾的女子,乃至于......”
林森冷哼一聲,打斷了陳昌的話語,神情厭惡地看著他:“你在說什么夢話,我何時說過殺了他們了?!”
語落,青木劍氣自指尖發出,伴隨著血液的與黃白色的液體,自對方額頭貫穿而過,沒入身后的墻壁之上,留下一道劍痕。
這話林森并沒有欺騙陳昌,而是確實如此,他固然以殺懲惡,行自己心中的正義之事,但卻也有著自己的原則。
對方所說的那些人,根本不再他的擊殺范圍之內!
盡管殺了之后,同樣能夠為林森提供生命本源精氣轉化為進化點,但他可不想讓自己變得猶如野獸一般,連做人的最基本準則都丟了。
若真像陳昌這種人一樣,將“弱肉強食”分為真理與原則,為了自己能夠變強,他豈不是要滅殺全世界所有的人類才行了?
畢竟那樣的話,能夠獲得的進化點,光是想想,就絕對知道少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