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顧磊磊從窗沿上跨下,跳入房屋之中,為緊隨而來的醫生讓出落腳點。
她一把拉開兩側窗簾,使屋外的新鮮空氣流淌進來。
明媚的陽光撒進屋內,帶來了少許的溫暖與生機。
顧磊磊向著距離她最近的“人”走去。
那是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性。
他的雙手抬起,右手的指尖輕輕搭在左手的手腕上,似乎是想要解開襯衫袖扣,給予闖入者一記重拳。
但是,哪怕顧磊磊已經靠得非常近了,近到連呼吸都能噴在他的臉上,他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冷若寒霜的目光直視窗外,卻對身側人的靠近熟視無睹。
飛揚的發絲清晰可見,就連瞳孔中微閃的高光都被保留了下來。
顧磊磊伸手摸了一下他的皮膚光滑,僵硬,冰冷。
毫無疑問,這是一具蠟像。
而像這位中年男性一樣栩栩如生的蠟像,還有五具。
他們有男有女,站成一道圓弧,各自擺出了不同的攻擊姿態,直視窗口。
從這些蠟像們的衣著打扮上來看,顧磊磊可以認出他們分別是醫生、攝影師、治安官、普通辦公室文員和野外探險者。
再加上第六具雕像,也就是那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性他的穿衣風格有點像是“老板”或是“企業中的高級管理成員”六具雕像,每一具的職業都各不相同。
顧磊磊嘖嘖稱奇。
“這位新租客的愛好可真奇怪啊在自己的家里擺了那么多的蠟像”
“而且,每一具蠟像都被精心打扮過了。”
“仔細一瞧,倒還蠻有故事感的。”
她舉起手機,逐一拍下照片。
路過“普通辦公室文員”的身后時,顧磊磊在她雪白的后脖頸上,窺見了幾道劃痕。
她停下腳步,湊近觀察。
“這是什么被刀割的嗎還是什么標記”
顧磊磊拍下照片。
在經過放大調色之后,幾個模糊不清的字母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是字啊可惜我不認識這種語言。”
顧磊磊背下字母形狀,看向其余五具蠟像。
她走向身側的“野外探險者”。
在他“曬”得棕亮發光的后脖頸上,同樣刻著幾個字母。
顧磊磊照例拍下,發現兩串字母十分相似。
“除了最后兩個字母之外,之前的字母都是一模一樣的。”
顧磊磊走向“老板”。
啪。
就在這時,皮鞋落地聲響起。
醫生從打開的窗口翻了進來。
顧磊磊尋聲望去,正想提醒他“別怕這些不是人,是蠟像”,卻發現對方的臉上浮出了奇怪的紅暈。
完全不像是在害怕,反而看上去十分興奮
顧磊磊“”
你的反應好像不太對勁吧
她在內心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只見醫生帶著滿臉的癡迷,摸向身側的“醫生”。
蠟像的白大褂蹭到了他的身上,和他的衣角互相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