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是為了在鄰居中隱藏自己的生理特征,才會選擇如此打扮的。
這么一說的話他的特征應當非常惹眼。
顧磊磊的腦海中閃過數種猜測。
兜帽人一踏進七樓的走廊,就變得警惕了起來
。
他在每一間房門的門口停下,側耳聆聽屋內動靜。
包括顧磊磊三人所在的“空屋”。
他同樣在門口停下腳步,然后,在顧磊磊三人沉默的注視中,如同一只黑色口袋那樣,緊緊貼到了門上。
為了防止被兜帽人察覺到屋內有人,三個人放緩呼吸,動也不動。
終于,他似乎是感覺安全了。
兜帽人脫離門板,快步走向“那間房間”。
一只鑰匙從衣袖中抖出。
嘩啦
伴隨著一聲瓷器破裂的聲音,房門被他打開。
兜帽人閃入門中,消失不見。
而其余房門處都沒有什么動靜。
可能是住客還沒有回家,也可能是他們已經習慣了時不時傳來的瓷器砸碎聲。
顧磊磊一時半會兒地還沒有緩過神來,便用氣聲說道“我們的新房客回來了。”
新房客的個子看上去不高。
拋開由于監控角度導致的形變之外,他還是要比顧磊磊矮上一個拳頭。
但是,由于兜帽人披著的斗篷太過寬松,甚至于,下擺直接拖到了地面上,蓋住了整個腳面。
因此,顧磊磊也說不準他的真實身高究竟有多高。
也有可能是他蹲下了身子,故意給人留下一種“他很矮”的印象也說不定。
至于高跟鞋
顧磊磊瞇起眼睛,比劃了一下他的高度。
那么矮,還穿高跟鞋,這得是侏儒了吧
正想著,醫生突然開口道“她是女的。”
他的結論下得斬釘截鐵,透出一股不容反駁的味道。
南名好奇問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醫生平靜回答“她的肩胛骨形狀告訴我的。”
雖然兜帽人四處走動查看時,整個身體都被黑袍籠罩,看不清具體細節。
但是,布料最為單薄的肩膀處,卻時不時會透出少許痕跡來。
南名吹了了一聲小小的口哨。
顧磊磊若有所思,看向醫生。
對骨骼了如指掌,熱愛尸體,慣用手術刀
一個名字悄然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顧磊磊的眼皮稍稍有些抽動。
一時之間,她都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還是該說自己“不幸了”。
好消息,這位仁兄不像血手屠夫一樣為人冷漠,高度自傲,且患有嚴重的潔癖。
壞消息,他的每一次熱情相助,都會從受益者的身上收取些許回報。
大部分的時候,是鮮血和傷口。
小部分的時候,是零件和尸體。
現在,顧磊磊只希望拜莊給自己總結出來的情報帶有少量謬誤。
因為他已經勉強能算是“給過自己幫助了”,這也就意味著,鬼知道什么時候,他就會腦子一抽,突然過來索要報酬。
思索間,隔壁的房門悄然關閉。
所有布局在走廊中的監控攝像頭都已經完成了它們的使命。
此時此刻,屏幕上不斷地播放著毫無變化的走廊。
南名幽幽開口“我后悔了,我當時就應該讓你們冒一次險,在屋子里裝些監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