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低語聲漸漸消失。
被當成容器的蜘蛛女忽然搖晃數回,一頭栽倒在地。
暗紅色的鮮血從她的十六只眼睛與嘴角處蜿蜒流下,烙出了深深的紅痕。
不僅如此。
當這名蜘蛛女一頭栽倒在地之后,甚至連她的鼻孔和雙耳之中,都開始淌出黑血。
“被蜘蛛女王當成容器”一事,顯然對她的身體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哪怕這名蜘蛛女本身便是蜘蛛女王的眷屬,也無法抵御污染的入侵。
顧磊磊站在原地,沉默凝視地面。
地面上的蜘蛛女瞪著十六只眼睛,只掙扎了不到五秒,便迅速死去了。
她的尸體開始緩慢融化,擴散,變成一灘渾濁的膿液。
顧磊磊收回目光,看向另一名蜘蛛女。
另一名蜘蛛女的臉上毫無懼怕之色,反而興奮不堪。
“天啊你快看她死掉了”蜘蛛女雙眼發亮,朝著顧磊磊狂熱喊道,甚至都忘了自己的俘虜身份,“她變成了蜘蛛女王真正的孩子她被接到圣地去生活了”
蜘蛛女拼命掙扎,像一條毛毛蟲似的咕涌到了尸體的身側。
顧磊磊后退一步,冷眼旁觀她的演出。
只見這名蜘蛛女滿臉妒意,將臉頰輕輕浸入膿液之中。
活像是這灘惡心的膿液,其實是什么治愈傷口的藥浴一般
“為什么蜘蛛女王沒有選我”她憤憤不平地喊道,“為什么進入圣地的不是我”
她憤怒地看向顧磊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為什么不把我和她交換位置為什么”
顧磊磊垂眸俯視她的身影“蜘蛛女王來了,卻沒有救你,這又是為什么”
罵個不停的蜘蛛女驟然息聲。
她就像是一把卡了殼的手槍,不論如何扣動扳機,都吐不出半個字眼。
顧磊磊別過臉去,抬起了右手。
砰
突如其來的槍響幾乎嚇壞了所有人。
當顧磊磊走出雙子建筑之時,險些和站在建筑外面,不斷探頭探腦
的畫家撞個正著。
畫家的鼻孔里插著兩團棉花,甕聲甕氣地發問“你沒事吧我聽見你開槍了。”
顧磊磊平靜搖頭沒事heihei就是,她們都已經死了。”
說罷,她抬手擋住陽光,走到人群的聚集處停下。
血手屠夫雙手抱胸,面露陰沉之色。
付紅葉笑瞇瞇地靠在墻壁上,敲了敲血手屠夫的肱二頭肌“瞧,我就說她不會出事的。”
“如果她出事了的話,我絕對會比你更早知道。”
血手屠夫冷哼一聲,沒有開口。
他別過臉去,望著躺在地上的紅雨衣,對顧磊磊說道“你撿回來的新垃圾暈過去了。”
“她比畫家還不如。”
畫家氣惱抗議“什么叫比畫家還不如”
“我的理智值比你都穩定呢只是我的肉體扛不住那么強的污染,所以才會流鼻血的”
血手屠夫瞥了她一眼,兀自將頭轉向一側。
畫家愈發氣惱。
她含恨跺腳,轉頭看向顧磊磊“顧磊磊,這個人怎么辦啊她真就暈過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