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發現玉羅剎這個人很極端。
他的愛與恨都非常的濃烈,比如每次見面時的滿心歡喜,親近時恨不得與他融為一體,還有對他內心想法的探究。
再比如前任教主蘭斯,殺死他的師父,奪去他的未來,把他放在身邊,用愛情和親情的鎖鏈束縛著。
玉羅剎極有耐心,他等了許多年,才奪走蘭斯的性命,甚至殺他的方法也很果斷,沒有在他身上發泄仇恨。
他也克制著對白離的愛,一旦越過那條線,就如同洪水沖塌堤壩,一發不可收拾。
白離癱軟在床上,瞇著眼睛暈暈乎乎地想。
玉羅剎昨夜把他折騰了個半死,沒想到一大早就收到消息,譚秋荔死后飛花宮內的女人和男人打了起來,正是把他們一舉拿下的好時機。
接到消息后,玉羅剎立刻動身離開,留他獨自在這里癱著。
同樣是習武之人,為什么只有玉羅剎的耐性這么強
同樣在紅衣教長大,為什么玉羅剎就有那么花樣
天微微亮,白離從床上爬起來。
玉羅剎摸準了他醒來的時間,臨走前囑咐下人送來熱水,又將消腫的藥膏放在了床邊。
白離清洗干凈,簡單束起頭發,回到床上笨拙地給自己上藥。
之前這種事都是玉羅剎做的。
每次涂完必要的位置,他還會拿祛疤的藥膏,把身上的傷痕全都涂一遍。涂了幾次藥膏后,那些舊傷顏色淺淡許多,在他白皙的皮膚,還有搖曳燭光的映襯確實很好看。
白離沒有那個耐心,從來不會主動碰除疤藥。
擦干凈頭發,白離在床上躺好,可能是剛洗過澡,就算身體略感不適,精神也清醒了,根本睡不著。
窗外的天空亮從深紫色逐漸變成了黃色,白離躺不下去了,用過餐后帶著綠眼去了暄輝堂。
他找了明尊來,問過玉羅剎他們帶的人手,還有具體的作戰計劃。
不管是軍事作戰,還是這種幫派斗毆,最終拼的都是實力。使用計謀或許能以少勝多,但是具有不確定性,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滿盤皆輸。
明教的實力很強,但是進攻遠比防守困難很多,更何況還要穿過沙漠,隨時都可能遇到其他幫派的人,到達飛花宮后,體力消耗的差不多,就算飛花宮內亂,想要拿下他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離看著地圖上飛花宮的位置出神。
陸文淵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白離看過去。
陸文淵笑笑“教主是在擔心副教主嗎”
白離搖頭。
“副教主與暗尊都不是初出茅廬的新手,有足夠的經驗隨機應變。這次可能遇到的麻煩,攻打赤虹派、沖霄派的時候也同樣存在。既然前兩次都能成功,這次必定不會有事的。”
聽到他的話,白離緊繃的情緒舒緩許多。
陸文淵道“時候還早,您要是困了,就去后面睡一會兒吧。有消息傳回來,我會及時告訴您的。”
白離眨了眨眼睛,他看起來很困嗎
陸文淵的視線掃過他的袖口。
白離低頭看過去,發現手腕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一片青紫,隱約能看出玉羅剎的手指形狀,因為他皮膚白,顯得觸目驚心。
陸文淵說“我就不打擾您了,先行告退。”
白離“”
他拽了拽袖子。
可惡啊,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