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殺童百熊,簡直是直接送他去死。
不知道為什么,蕭公子一直是溫柔親切的模樣,他卻完全放不下戒心,在蕭蘭面前總是本能的警覺戒備,完全無法放松。即便是面對教主時,他都很少有這樣的壓力。
大約是蕭公子的容貌過于特殊,又是他點名讓自己到身邊伺候的。楊蓮亭完全摸不清他的心中所想,相處的時間越久,越覺得這位蕭公子深不可測。
可笑的是,教主和神教內的眾人,竟然覺得蕭公子柔弱好欺,生怕他被人怠慢。
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瞎子,被人這般耍弄尚且不知。
“蓮亭,你很冷嗎怎么好像在發抖”白離溫聲問道。
“夜里風寒,屬下忘記加衣了,是穿的單薄了些。”楊蓮亭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雜亂思緒。
“那我們快些回去吧,別著了涼。”
白離一連幾天往前面跑,跟幾位堂主都混熟了,開始插手日月教的內務。
他眼睛看不到,多是用語言來交流的,他對各派的實力了如指掌,說起來頭頭是道,有理有據,就連向問天都忍不住仔細傾聽。
童百熊疑惑地問:“蕭兄弟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白離道:“東方沒有告訴您嗎我的記憶恢復了,想起了從前的事。”
童百熊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倒是好奇的很,你究竟是什么出身”
白離笑了笑:“我是個孤兒,自幼被父母棄養,后來被好心的叔叔撿到,帶回深山教養我長大。”
“原來是被隱士高人養育出來的。”童百熊見他語焉不詳,以為他在世上已經沒了親人,才留在了黑木崖,怕惹得他難過,沒有再問下去。
白離展露出了自己的能力,又跟教主關系密切,還似乎無門無派,不會對神教不利,那些左右使者和堂主們便不再防備他,任由他參與教中事務。
等東方不敗回來的時候,白離的名聲已經從“養在后院的小玩意”變成了“謀略過人蕭公子”。
東方不敗風塵仆仆地趕回來,聽到左右親信稟報白離這些天做的事情,淡淡地說道:“本座知道了。”
左右說:“是不是該敲打敲打那些長老,讓他們知道您才是神教真正的主人”
東方不敗冷聲說:“這點小事也值得大費周章蕭公子做事自有分寸,再敢多嘴,拖出去掌嘴。”
左右戰戰兢兢,納頭拜道:“教主文成武德,澤被蒼生,仁慈寬容,我等感激涕零”
東方不敗揮退了身邊人,迫不及待地回到內院。
聽到白離做的事后,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非常欣慰,像是盼望著丈夫事業有成的賢良妻子那般,對白離表現出的智謀才華引以為傲。
穿過掩人耳目的院子,從密道內走出,東方不敗繞過堆疊的假山,遠遠地看見白離閉著眼睛坐在庭院中,楊蓮亭在他身側站立,手中碰著一本書籍,似乎是在念書給他聽。
東方不敗快步走過去,給了楊蓮亭一個冷冷的眼神,拿過書本,找到楊蓮亭方才念的那句,用他略顯柔媚的嗓音繼續念了下去。
白離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難得正常的玄色身影,微笑道:“東方,你回來了”
東方不敗合上書放到一旁:“有沒有想我”
白離笑了起來,起身走到他身邊,伸手將他抱住,吸了吸鼻子:“好重的塵土味。”
“剛回來,急著見你,還未來得及沐浴更衣。”東方不敗道,“不要抱了,我身上臟,等我去換身衣服再來與你親近。”
“抱都抱了,現在嫌棄也晚了。”白離埋在他懷里,笑著說,“不如一起吧。”
東方不敗臉色一變。
白離遲遲沒有等到他的答復,笑容冷淡下來,松開抱著他的手,重新坐到桌前:“你不愿就算了,快些去吧,沐浴完也好早些休息,有什么事囑咐蓮亭就好,我就不添亂了。”
東方不敗心中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