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知道他是母親的故人,又是蕭夙的朋友,對他沒有多少防備,高興地喊道:“二哥。”
蕭夙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聞言又咳了起來。
他的輩分算是徹底掉下來了。
吃完飯后,白離跟幾人道別,東方不敗讓后廚清煮了幾塊雞肉和魚肉喂貓。
等小貓也吃飽了,東方不敗問:“要不要去拜訪花滿樓”
白離搖頭:“本就沒多少交情,就這樣淡了吧。”
東方不敗說:“也好。”
白離曾經說過,他在花滿樓面前自慚形穢,有幾次動了殺心。
對他而言,殺人是件很正常的事,就算他對花滿樓有殺意,也不能代表他和花滿樓相處的不好,東方不敗還以為他認可了這個朋友。現在想來,還是他仍舊在意自己的缺陷,才不想再見到花滿樓。
東方不敗向來對他百依百順,自然不會勉強他。
他們一路向南,一直來到廣東,在外面游玩了將近半年,小白貓也從小小的一只,變成了將近十斤重的大貓。
白離的身體逐漸變差,有些抱不動它了,好幾次貓從它的懷抱掙脫,腳都踹得他胸口疼。
東方不敗也發現了他的精神不濟,他沒有多想,只以為是白離有些水土不服,返程時格外留意他的飲食,途中找大夫開了些藥,不過白離全都拒絕了,任性地不肯服用。
一路舟車勞頓,回到黑木崖時已經到了晚上。
冬季天黑的早,山路上漆黑一片,馬車內點著蠟燭,但也黑乎乎的。
白離躺在車里安睡,玉宵趴在他身邊,東方不敗一會兒沒看住,大貓就跑到了白離的胸口上取暖。
白離呼吸聲變得短促,從睡夢中醒來,推了推胸前的貓,“還沒到嗎”
東方不敗過來把貓端走,“到了,已經在上山的路上了。怎么出了這么多汗,又做噩夢了”
白離伸手抓了一下,沒找到他的位置。
東方不敗主動過來握住他,溫聲說道:“早知如此,就不去那么遠的地方了。你身體本就不好,何必著急趕回來教內的事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在路上好好修養幾日,等身體好些了再回來也是一樣的。”
“怎么可能一樣”
“蘭兒,你哪里不舒服嗎”
東方不敗知道他不喜歡黑暗,夜里心情會變得很差,再加上身體不適,所以才發脾氣。
他不會像最開始那樣誠惶誠恐,覺得自己哪里惹他不高興了,知道真正的原因后,東方不敗對他愈發憐愛,有足夠的耐心包容他。
白離正想說什么,突然深吸一口氣,急促地咳嗽起來。
玉宵聽到聲響,藍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馬車停在了后院,東方不敗取來披風,包裹在他身上,抱著白離穿過密道,回到了他們的別院。
楊蓮亭一直都在這里,即便主人半年多未歸,院子里仍舊干干凈凈。
屋里多點了幾支蠟燭,光線比平日要亮一些,炭火燃得很旺,房間里猶如春日般溫暖。
東方不敗給白離脫掉外面的披風,對楊蓮亭說:“馬車上有只貓,你去抱過來,小心些,玉宵膽子小,別嚇到它。”
“是。”
白離定定地看著不遠處的蠟燭。
東方不敗伸手擋住他的眼,“蘭兒又忘了,不要看這些刺眼的光亮。”
白離冷聲說:“反正早晚都要瞎,看不看又有什么區別。”
東方不敗親親他:“今日晚飯你吃得太少,現在餓不餓要不要再吃些東西”
白離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