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梅山莊的景色宜人,夏日里山上開滿了黃色和白色的野花,樹木遮擋住陽光,吹來的風都是清爽的。
就是蚊子有點多。
白離體溫比常人高一些,格外招蚊子喜歡,他穿的嚴實,只有脖子和手指尖露在外面,沒一會兒脖子上就被咬了幾個包。
他忍不住伸手抓撓,白皙的皮膚出現了一大片紅印子。
“叔叔別抓,回去涂點藥膏就好。”西門吹雪說。
“你、為什么你,沒有”
“蚊子都去咬您了,自然不會再來咬我。”
白離神情凝重,唯獨異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幾分委屈。體溫高度人最愛招蚊子了,誰能想到他的內功還會附加這種功能
西門吹雪沒想到他竟當了真,出言安撫道“我開玩笑的,方才沐浴時,水中加了香茅,大概是因為這個才沒有蚊蟲叮咬。”
西門吹雪竟然會開玩笑。
一點都不好笑。
白離靠了過來,見西門吹雪沒什么反應,又貼近了些,試圖蹭一下他的驅蚊水。
西門吹雪沒想到印象中沉穩的摩呼羅迦與真實的他差別這么大。摩呼羅迦半點都沒有長輩的架子,也沒有來自玉羅剎的那種壓抑的感覺。
摩呼羅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西門吹雪縱容了他的靠近,感覺到他比常人略高的體溫,不由覺得心安。
回到住處后,西門吹雪打了水,讓白離擦了擦身上,拿了香膏過來。
白離身上的衣袍將他捂的很嚴實,他本身的體溫也略高一些,但是一點都不怕熱,身上非常干爽。
他脫掉外面的衣袍,手帕打濕后隨意地擦拭脖頸,清水順著脖頸滴在了單薄的白色長衫上,隱約透出里面的傷痕。
西門吹雪移開視線,解釋道“我素來不愛有人在身邊伺候,凡事都是自己動手親力親為。”
白離點頭“吹雪乖。”
西門吹雪很不習慣他的說話方式,不自在地轉過頭去。
白離擦干脖子上的水,又忍不住抓了抓皮膚,他伸手敲敲桌子,等西門吹雪看過來,說道“藥呢”
西門吹雪正想把手上的藥膏遞過來,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改變了主意“我來。”
“哦。”白離點頭,扯開衣領,“你、你用力點。我,癢,不喜歡。”
“好。”
在外面走了不到兩個小時,白離脖子上多了四個蚊子包。
這些小包被他抓過后看起來非常明顯,周圍的皮膚也撓出了血痕,他膚色很白,看起來格外明顯。
西門吹雪皺了皺眉,在白離不解的眼神下離開,不久后拿了一盒新的藥膏出來。他沒有解釋的意思,取了藥膏涂在白離的脖子上,淡淡地問道“您之前沒有被蚊子咬過嗎”
“有誒。”白離試圖說清楚,“不一樣,沙漠的大,少。這里好多,聽不到,不好躲。”
藥膏里加了薄荷腦,就算西門吹雪的動作很輕,也不會弄得他癢,反而因為白離把皮膚抓破,涂上后有種辣辣的疼。
“好舒服。”白離說,“吹雪,不記得了”
“對。”
其實西門吹雪剛出生就被送走了,偶爾才會被玉羅剎接回沙漠。他在沙漠里生活的時間很短,沒有印象也很正常。他和摩呼羅迦的共同話題很少,西門吹雪不想暴露這一點,他有意略過,涂完止癢的藥膏后,又給他涂上了另一種。
“好些了嗎”西門吹雪問。
“好了。”白離說,他看著碧綠色的藥膏,指了指西門吹雪,“是,吹雪,自己做的”
西門吹雪說“是。”
白離像鼓勵小孩
子那樣,夸贊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