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木道人,似乎偷學了張三豐的太極劍,最擅長以柔克剛,西門吹雪能打敗他,真的很值得夸贊。
只是白離詞匯量太少,真心夸他的話也像是在敷衍。
他抬起手,覆蓋在西門吹雪的手掌上,認真地看著他“吹雪,真厲害。”
西門吹雪不自在地偏開頭“您不用像哄孩子似的對我。”
白離說“沒有,我,真的心。”
西門吹雪眼眸中浮現出幾分笑意,轉過臉來看著他“您說反了,這句話應該讀作,真心的。”
白離茫然看著他,他講的難道不是這樣嗎
在西門吹雪的注視下,白離重復了一遍“真心的。”
西門吹雪表情雖冷,眼中卻含笑看著他。
安靜許久后,西門吹雪恢復成了平日那種淡淡的樣子,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說道“父親仍對您有情。”
白離說“他的喜歡,沒有很多。只是,不甘心。”
玉羅剎在這段感情里投入的精力太多,哪怕沒有愛,他也放不下了。
遲來的反思比草賤,要是玉羅剎剛談戀愛的時候就知道反思,他們哪里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可若是沒有白離的決絕,玉羅剎怎么可能反思
西門吹雪問“您會與他重新在一起嗎”
白離搖頭“你想”
西門吹雪道“我自然不愿。”
比起讓摩呼羅迦做自己的“母親”,西門吹雪更想跳過玉羅剎,與他平輩相交。
他們兩個的年紀雖差了十幾歲,摩呼羅迦的性情卻很單純,他的外表鋒銳,內心仍舊像個少年人。西門吹雪跟他相處的很愉快,如果可以,他希望將這段關系保持下去,不要因為玉羅剎發生變動。
更重要的是,若是摩呼羅迦答應和玉羅剎在一起,玉羅剎肯定會膩在他身邊,不準他與西門吹雪頻繁接觸。
白離跟著西門吹雪看他彈琴,又去書房看了會兒書。吃過午飯后,兩人結伴去花園散步,然后回到房間美美的睡了個午覺,醒來后看西門吹雪練劍,然后探討武學,玩到傍晚繼續用餐,一整天都過的非常輕松,比在外面的日子舒服多了。
白離洗了個澡,穿著西門吹雪的白衣,愜意地躺在矮榻上。
管家做了些冰鎮的酸梅湯送過來,冰涼清爽的酸梅湯帶著淡淡的桂花香氣,驅散了夏日的暑熱。
“您怎么不擦頭發”西門吹雪沐浴完,從屋里出來,看到庭院中的白離說道。
“一會兒,就,好了。”白離搖頭,指著酸梅湯“吹雪。”
西門吹雪過來盛了一碗,視線略過白離潮濕的白發,坐在旁邊的石頭凳子上。
白發已經不再滴水,但是仍舊是濕的,他身上的白衣被水漬沾濕,貼在了身上。還好白離穿著整齊,外衣里面還有幾件衣服,沒有像上次那樣,可以直接看到他身上的疤痕。
西門吹雪幾口喝掉酸梅湯,將碗放到桌子上,安靜地沉思。
白離知道他很寂寞,既然自己在這里,當然要好好陪陪這個孩子。他用食指敲了敲手中的白瓷碗,等西門吹雪看過來,停下了敲擊。
“你在,想什么”
“我在思考木道人的話。”
西門吹雪給他講玉羅剎的時候,提到了自己和木道人的戰斗,也說過木道人的那時講的話。
他雖然殺死了木道人,但也確實被攔住了一劍。
若非木道人下意識地收勢防守,此時西門吹雪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上。
木道人雖然輸了,但是他的話重創了西門吹雪的心境。
西門吹雪追求的是極致的快,過猶不及的道理
,他也是明白的。
他總是忍不住去想木道人化解他殺招的那一招,明明非常緩慢,卻令人難以抵抗。
白離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