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里,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他愛護所有的生命,無論那人是好是壞,性命都是珍貴的。西門吹雪以殺人為美,將奪走他人性命視為生命的意義,注定了他們不會相處的很好。
許久后,花滿樓輕聲問道“西門吹雪的叔叔是個怎樣的人”
陸小鳳說“他很年輕,看起來簡直比西門吹雪還要年輕,一點都不像他的叔叔,更像是他的弟弟。但是他的頭發是純白的,和蕭蘭的發色很像,不過也有細微的區別,仔細說的話,應該是比蕭蘭更健康一些。”
見到蕭蘭以后,陸小鳳陪著張無忌和蕭夙去了朱武連環莊,之后他們分開,陸小鳳又去了一趟花滿樓那里。
那時白離不在,陸小鳳只能跟花滿樓獨處。
他把蕭蘭的外貌告訴了花滿樓,花滿樓果真有些驚訝,顯然并不知道蕭蘭的樣貌與常人不同。
花滿樓自然也能想到那種獨特的模樣會吸引來怎樣的災禍。
他原本以為蕭蘭只是因為眼睛才有如此的性格,知道了他的外貌后,多少能猜到蕭蘭從前的經歷,對這個只相處了幾日的朋友升起惻隱之心。
只是蕭蘭再也沒有回來過,花滿樓聽說他與東方不敗走得很近,甚至代替東方不敗成了河北明教的教主,不知現在過的如何。
因為那份惻隱之心,在知道白衣同樣是滿頭白發時,花滿樓對他的惡感少了許多。
陸小鳳繼續說“他的兩只眼睛竟是不同的顏色,左眼如黃金般耀眼,右眼是極其深邃的藍色,比蕭蘭的藍色眼睛要艷麗很多。我去過這么多地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樣貌的人。”
花滿樓很好奇“可惜我不能親眼看看。”
陸小鳳說“白衣的中原話說的很差,我本以為他是西域人,西門吹雪卻告訴我,他雙耳失聰,聽不到聲音,真是太可惜了。”
江湖中的一部分人都知道了白衣就是明教的摩呼羅迦,陸小鳳消息靈通,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摩呼羅迦這個名字太過拗口,他更習慣用白衣來稱呼他。
他對白衣的感官還不錯,盡管相處的時間不多,也能看得出來,白衣比西門吹雪更有人情味。
可惜花滿樓不喜歡劍客,更不喜歡殺手,在知道摩呼羅迦的“沙漠第一殺手”的名號之后,他更是對白衣沒有什么好感。
花滿樓是個很溫柔的人,哪怕沒有好感,也不代表著會有惡意。他會敬佩那樣的人,只是不愿跟他們來往過多。
陸小鳳自然知道好友的性格,但是他還是想給白衣說幾句公道話。
在告知花滿樓,白衣是雙耳失聰的殘疾人后,花滿樓應該能想得到,白衣所做的一切都并非他的本愿,他就像蕭蘭一樣,只不過遇到了不好的人,被推著成了現在的樣子。
誰知道花滿樓竟露出奇怪的表情“他的中原話說的不好”
陸小鳳說“可能不是中原話說的不好,對于生來耳聾的人而言,講話本身就是極其困難的事,大多數的聾人,都像是啞巴。”
“我知道。”花滿樓說,“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西門吹雪他們其實已經到了”
陸小鳳“”
花滿樓說“隔壁房間里的住客,中原話說的很含糊,并非只是語調上的怪異,還有一種別樣的含糊不清,就像小孩子才剛開始學著說話似的。”
陸小鳳對聲音沒有花滿樓這么在意,他只知道白衣的中原話說的不好,沒有想過那么多。聽花滿樓這般描述,陸小鳳不禁回想起白衣講話的方式,發現完全吻合,沒有任何差別。
陸小鳳“這么說,白衣就住在隔壁”
花滿樓誠懇道“應該是的。”
陸小鳳站起身“我要過去看看”
陸小鳳來到隔壁的房間,敲了敲門,想起白衣聽不到聲音,猶豫是否直接破門而入,旁邊的房門突然打開,白衣劍客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他“何事。”
陸小鳳頓時心虛“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到了。”
西門吹雪“嗯。”
陸小鳳看了眼里面,果然看到腰背挺直,坐在桌邊似乎是在喝茶的白衣。
真沒想到,西門吹雪跟他叔叔的關系這么好,大晚上的竟然呆在同一間房里,看起來相處的竟很和諧。
聽聞白衣被人追殺時,曾經在萬梅山莊住了很久,該不會這半個多月,他們兩個都是這樣相處的吧
西門吹雪不耐煩地說“有話直說。”
陸小鳳說“其實沒什么事,你為了幫我特意趕來,我本就該過來打聲招呼。只是獨孤一鶴還未到來,他被江湖幫派纏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脫身。”
西門吹雪說“知道了。”
說完他就關上了門,毫不留情地把陸小鳳關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