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笑了笑,繼續喝酒。
飯菜吃得差不多,下人們過來撤席,葉孤城才道“不如找些事情做,總好過日復一日地消沉。”
白離剛開始喝得慢,后來有點上頭,不再矜持,到現在一整壇已經見了底。他面色如常,目光清明“我不覺得自己消沉。”
葉孤城道“是我措辭不當。”
白離說“很多人都想讓我戒酒。”
葉孤城問“你自己呢”
白離搖頭“我不覺得飲酒有什么不好,只是沒有酒時的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葉孤城無法理解他,只能沉默。
“你還有多少酒能否再分我些”白離問道。
葉孤城便命人又取了一壇過來。
“謝了。”白離寶貝似的把壇子放在桌上,摘下塞子,深深地嗅了一口“大概是我的感知出了問題,總覺得你對我格外縱容。”
“你很強。”
“竟是這個原因嗎”白離笑吟吟地說,“這么說你確實很縱容我了。”
葉孤城不否認這點。
他的性格冷漠,對別人的事耐心很低,不喜歡與人走得太近。白離幾次跟他討酒喝,他全都應下了,甚至就連公用一只杯子,都沒有覺得被冒犯。
這其中固然有白離武功高強,背景深厚的緣故,但是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葉孤城究竟為何對他多有包容,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白離幾口將壇子里的酒喝光。
葉孤城說“出去走走嗎”
白離還想著開口討酒,突然被他打斷,不好意思說出口了,他意猶未盡,遲了片刻才回答道“好啊。”
葉孤城覺得他大概是喝醉了。
只是這人喝醉時的反應,和清醒時差不多,不太容易觀察。
葉孤城問“你近日可曾與明教聯絡過”
白離道“沒有。”
葉孤城道“聽聞明教近日與其他幫派起了沖突,可是被我牽連的”
“跟你沒關系,這些年起的沖突還少嗎”白離嘲諷道,“五岳劍派說是名門正派,實則勾心斗角,各種陰毒手段層出不窮,也就恒山派還好一些。說什么同氣連枝,早晚會毀在他們自己手上。”
“你對五岳劍派有偏見”
“怎么能叫偏見這都是正常的認知。”白離笑著湊過來,在葉孤城耳邊低聲說,“你知道摩呼羅迦為什么會對左冷禪下手嗎”
葉孤城有些不適,聽到話中的內容后,再一次縱容了他“為什么”
“因為左冷禪是個惡徒,他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往上爬,在各派中都安插了細作,卻能力不足,目光短淺,讓他活著,只能攪混水,在關鍵時候背叛自己人,投靠蒙古也說不定。”白離道,“他的那只瞎眼就是被東方不敗刺的,他不敢找東方不敗報仇,內斗倒是很有一手。”
葉孤城現在可以確定,這酒鬼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