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安排這塊地,還有這些糧食,全都隨你安排,就算你把糧食都搬回家,只維持現狀也沒關系。你能收留那些難民,也算是提振了士氣,為江南士族做出了表率。”白離說。
花滿樓看不到這塊地究竟有多大,也不清楚那些糧食有多少,但是他知道這里有很多人,他們大多都是明教的士兵,言談中并無多少戾氣,只有對蕭夙的尊崇,還有對他的好奇,氛圍非常和諧。
白離看到他的表情,“很意外”
“是。”花滿樓說,“明教似乎與外界傳言中說的不太一樣。”
還不都是因為陸小鳳。
教派做大了手下的人也多,難免遇到幾個害群之馬,再加上明教確實在不斷擴張,擴張伴隨著戰爭和資源爭奪,陸小鳳覺得明教野心勃勃也在情理之中。
但還是很不爽啊
這世道,總得有人站出來,如果明教沒做那些事,死的人至少還要翻兩倍。
白離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只是明教的定位,的確有些尷尬。
白離勾了勾手,拿過水囊喝了一口“這也是無奈之舉,有些時候,能做的選擇不多,我們只能選擇自己承受的起的那條路。”
花滿樓說“愿聞其詳。”
白離猶豫了一下,帶著花滿樓來到附近的駐軍營帳里。
他本來不想像個傳教士那樣安利明教教義的,既然花滿樓都這么問了,不在這時候抓住機會,為他解答疑惑,就有些矯情了。
花滿樓最終接受了白離的請求,答應幫明教收容流民,給他們安排住所,同時開墾荒地,準備新一年的春耕。
他以為明教會趁機安排額外的事情做,沒想到明教把人送來之后不管不問,好像真的被其他事情占據了所有的精力,騰不出手來關心其他。
即便如此,花滿樓做的依然很吃力。
他出身不錯,從來沒有做過農活,對很多事情一知半解,完全是個外行,再加上他的性格溫和,年紀又輕,很多人不愿遵從他的管束。花滿樓逐漸摸索,提拔了可用的人來幫忙管束,費了些功夫才把事情打理好。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花滿樓回到小樓,這才想起來,在安置流民的時候,他把那位文弱的鄰居完全忘在了腦后。
他前去拜訪白離,卻被白樹告知,白離偶感風寒,剛喝了藥正在休息,便沒有打擾他,回到小樓,繼續自己的生活。
白離的本體正在昆侖山的暗室里掛機。
他披著蕭夙的馬甲,在明教營地里,和葉孤城面面相覷。
“你怎么過來了也不怕玉教主發現,把你給抓起來。”白離笑著說道。
“你不告而別,我前來見你,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若你是個聰明人,就不該提這件事。”
“除了這個,我不知還能說什么。”
白離拿起酒囊,又放了下來“我想你了”
葉孤城先是心中一暖,隨后反應過來,他這是在教自己該說什么,又覺得無奈。
這醉鬼最會逃避,很少表達真情,即便有,也會隱藏在起來,若是心思粗陋,很容易錯過他的情緒。
葉孤城說“我知道了。”
“別在這兒杵著,你這身白衣是長在身上了嗎,到哪里都穿著,知不知道很顯眼”白離拉著他離開營地,去了后山。
后山里也有人在,不過比起這邊要少得多,只要注意躲避,一般不會跟人撞上。
來到山頂后,白離找了塊石頭坐下,拿起酒囊,默默地飲了幾口。
“你身體可還好”葉孤城問。
“好多了,這兩個月都沒有發作過,你的親信大夫說的沒錯,說不準我還真能恢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