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愛德華堅持抵著門縫,食指按在唇邊說道“噓,我是來分享秘密的。”
赫爾克里知道有些腦力勞動者,包括偵探,經常熱衷于故弄玄虛,他自己也有點這個傾向,要不是系統每時每刻都強調有人看著你,赫爾克里多少要顯擺下已經確定的推理思路。
愛德華尼格瑪同樣如此,而且由于賣弄過頭有時候會讓人覺得煩,因此他并不打算順著對方的話走。
“我也許知道你要說什么,也許不知道。你猜我能不能想到你過來的目的,五成概率,如果猜對了,我就讓你進來,如果猜錯了”赫爾克里很隨和地說,“我們兩個當中有一位就要露宿街頭啦。”
而這個人一定不是赫爾克里。
愛德華斬釘截鐵地說“我賭你能猜到我要講什么。”
被他高度信任的赫爾克里“”
也就是說你拿著我早就知道的情報來誆我放你進屋
愛德華尼格瑪肯定能成大事,因為他不要臉。
“我沒別的意思。”見赫爾克里堅決不放人,愛德華換了婉轉的說辭,“你我都知道今天晚上必然會發生有趣的事,我想洗清我自己的嫌疑,以旁觀者的角度來介入你的推理。就像福爾摩斯不好意思,我好像提過他了,這次就換成波洛吧。”
他飽含深意地笑道“大偵探波洛的朋友黑斯廷斯絕不可能在故事中成為兇手,是不是我現在就打算爭取這樣一個角色。”
愛德華話語中泄露的某些信息打動了赫爾克里。他思索片刻,讓開半個身位“請。”
“萬分感謝”愛德華做了個脫帽致敬的動作,邁著夸張的步伐走向沙發,“我不打擾你,但愿你能有個激發靈感的夜晚,偵探”
赫爾克里穿越的第一個晚上幾乎沒怎么睡。
無論是莎妮婭口中的殺人犯,旅店老板收到的命令,還是貓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愛德華尼格瑪都讓他心生警惕。他把下午買來的手機電池拆了下來,用它和旅店房間抽屜里的圓珠筆做了個簡易報警裝置,所以當有人從外部靠近窗戶時他就清醒過來。
陌生的闖入者無知無覺地潛入房間,赫爾克里舉著臺燈站在對方視線死角,干脆利落地一擊ko了他。
由于用力過大,他半個手臂一陣麻木,握著金屬柄的掌心失去知覺,臺燈差點沒拿穩直接脫手。
沒辦法,25體力是這個樣子。
剛以一己之力解決犯罪分子的偵探這么想到。
幾乎是同時間,愛德華從沙發上跳起來,警察一腳踹開房門舉槍瞄準“不準動”
赫爾克里“”
門外的布洛克探長“”
赫爾克里的房間布局很簡單,私人物品也有限。他的衣服全都穿在身上,床頭柜有半個三明治,一個瓶子,一個電熱水壺,一個還沒吃的新鮮蘋果,兩只空了筆芯的筆,兩個筆芯,兩本雜志,和兩張剝開的完整的橘子皮。
之所以描述這些東西,是因為布洛克探長發現它們并不是胡亂擺放、或者按照類別歸納的。赫爾克里似乎習慣于將他面前的東西按照個數分類,而且每一類都涇渭分明地隔開,比如三種食物正擺在三個不同的區域,橘子皮也沒有扔進垃圾桶、反而是擺在雜志上和筆芯下,讓探長感到一陣別扭。
赫爾克里手里的臺燈底座還沾著血。他把它放回原位,同瓶子、電水壺與新鮮蘋果擺在一起,看看警察又看看昏過去的入侵者,毫無緊張感地說道“晚上好,探長。你們來得真及時,但我記得我沒有報警。”
布洛克回過神,黑著臉走進來把他扒拉到一邊,令人將昏迷者架起來考上手銬送進警車,而后扭頭對赫爾克里與滿臉無辜的愛德華尼格瑪說“你們也跟上”
赫爾克里24小時之內再度走進警局。
這次他熟門熟路,都不用人引導,幾個值夜班的警察茫然地看著他挑選一張無人辦公桌并拉出椅子坐下,轉頭問布洛克探長“新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