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克里整理了下大衣下擺。他今天的口袋格外豐滿,以至于當赫爾克里把手伸進衣兜時,愛德華心跳有剎那的失衡。
結果他就看見赫爾克里從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他的破帽子扣在頭上。
愛德華“”
有點慶幸,又有些失望。
正當他悉心品味這絲罕有的復雜情緒時,又見赫爾克里半蹲下來平視他,用心平氣和、帶著點好奇的語氣問道“我想知道,莎妮婭福坦莫殺死他的丈夫,對你而言究竟有什么好處你參與其中難道真的只是興趣使然”
愛德華呼吸頓住。整個宇宙的時間都像是停滯在此刻,連耳畔的流水聲和風聲都悄然消失。他感覺到手指又涼又麻,如同血液忽然間逆流回了心臟。但愛德華尼格瑪并不恐懼,他只是只是有些驚訝和困惑。
就在這時,赫爾克里身后傳來“咔噠”一聲。
站在河邊的莎妮婭站起來,從睡裙底下拔出手槍向前平舉,指著赫爾克里的后腦勺拉開保險“赫爾克里偵探,我很抱歉。蝙蝠俠,我是不是應該這么叫你無論你是誰,站在那不要動,否則我就殺了他們兩個。”
愛德華又掙動了一下沒有掙開。他轉了轉眼睛,臉上露出笑容,興致勃勃地問赫爾克里“你是怎么猜出來的”
“我以為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讓我了解一二呢。”赫爾克里和他一樣完全無視了身后冷冰冰的槍口,他們沉浸在相似的、只有在揭曉謎底的時刻才能體會到的無窮樂趣當中,“7號晚上你對我說,大偵探波洛的朋友黑斯廷斯絕不可能在故事中成為兇手你認定我會在那個夜晚獲得線索。”
“沒錯。”愛德華說,“我是說過這句話。”
“愛德華尼格瑪”莎妮婭憤怒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對你不薄”
“安靜”愛德華不耐煩地說道,“先聽偵探說完”
赫爾克里說“那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布魯斯韋恩遭到黑邦成員襲擊,我也是。但是這里面有個問題,首先,旅店老板杰梅恩有第二重身份,即黑手黨領袖阿爾貝托法爾科內的下屬。在羅馬人統治哥譚的時期,任何幫派行動都無法繞過一位法爾科內的眼睛,杰梅恩的旅店地理位置優越,不會有內部人士執行任務時招呼都不打一聲地私下行動。”
“所以為什么襲擊者是從二樓窗戶進來的呢如果他經過了杰梅恩的許可前來刺殺我,為什么不走更方便、風險更小的門”
“因而我想,”赫爾克里看著愛德華的眼睛,慢慢說,“下命令的人是不想讓杰梅恩知道。那么殺手究竟受命與誰我在這座城市認識的人屈指可數,誰會想要威脅我、或者取走我的性命”
“這可太多了。”愛德華樂顛顛地說,“什么也說明不了。要知道哥譚的底色是混亂。”
“確實。”赫爾克里附和道,“但那天晚上還發生第二件令我不解的事。我剛解決掉殺手,警察就從門外沖進來了。我們前往警局,布魯斯韋恩說是他報了警。所以你想沒想過他們的出警速度為什么會又快又精準先不說他們為什么要重視布魯斯韋恩這樣一個”
他斟酌了下說法,之后不客氣地說“不怎么聰明的闊佬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