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羅賓莫名想起蝙蝠俠的披風。夜巡時養父偶爾會這樣張開手臂將他罩住,阻隔身后爆炸產生的熱浪或是紛飛的彈殼。
汽車還在前進。謎語人和赫爾克里為什么都這么安靜他們走到什么地方了門里究竟有多大一會要怎么出去
數不清的問題將羅賓折磨得頭大。他快要六七個小時沒吃飯也沒喝水了,這會喉嚨里火燒火燎,眼前餓得都冒出黑點來
等等,黑點
男孩用力眨了下眼睛。黑色的字跡不僅沒有消失,還變得更加明顯。它們漂浮在羅賓的視網膜上,像被水浸透的深色砂礫。
你好,羅賓。
“你,你好你是誰”
我是哥譚。原來如此,你能夠和我對話,因為偵探將他的大衣給了你。當他穿上外套,便如同穿上祂的靈魂,此刻他失去保護,將這份愛意交到你手中。
“等等,什么”羅賓急切地說道,“這件衣服對他而言很重要嗎我是不是應該還給他”
不,不用,我的孩子。這里不是人類該拜訪的地方,去按照他說的做。
別看,別聽。
字跡消失了,羅賓耳中響起悠揚的歌聲。聲音似乎偏向女性,但聽不出年齡,也聽不懂唱詞。她就那樣輕柔地哼唱著,仿佛搖晃臂彎的母親等待孩子入睡。
羅賓于是順從地閉上眼睛。
世界安靜下去。
謎語人和赫爾克里面對的是另一番景象。
穿過門,周圍仍是草地,再往前走能看見哥譚河與上方的橋梁。這里是兩座城市的交界點,遠方建筑物籠罩在黯淡的迷霧中,一架又一架橋將漂浮在水面上的兩塊陸地連接到一起。無光的環境中,矗立在地面上的橋墩影影綽綽,乍看上去猶如昆蟲鋒銳的鰲鉗。
謎語人按著帽子,抬頭看向枯寂空曠的天空“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赫爾克里指著身后“那里是哥譚。”
又指著前方“這邊是紐約。”
“我們要往斯塔克集團總部的方向走。”
“為什么”謎語人手里拿著一把沖鋒槍,神色有些焦灼,“給我一個不向你開槍的理由。”
“我想那里應該有個出口。”
汽車平穩前進,赫爾克里目視前方。遠光燈打出兩道狹長的光影,道路兩側的事物在光線帶來的反差下看不清晰,但鼻腔能感受到一股經年腐爛的惡臭。
“我們身后的門已經關上了,愛德華,你要不想在這待上一輩子,就把槍放下。”
謎語人冷哼一聲放下槍,不肯承認自己正在緊張。他轉移話題“那顆心臟,叫什么名字”
“機械之心。”
“這么樸素”
赫爾克里“我想沒必要為一件輔助人類的工具起些夸張名字,你覺得呢”
“沒錯,這就是人類的傲慢,是我們的傲慢。”謎語人低聲說,“我贊成你的觀點。”
說完,他又看向窗外“但我作為一個聰明人,在目前的場合還是有少許發言權的吧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偵探,那些橋有些不對勁我白天仔細研究過哥譚地圖,這個距離,這個角度,那座橋不該長成我們現在看到的樣子。”
赫爾克里余光看向謎語人描述的方位。
緊接著他呼吸一滯,用力踩下油門“別看它,愛德華”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