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說到,這是你的幸運之處:我是個僅有大腦的空想家,不受任何現實桎梏。即便如此,你也要說我們正在進行的對話是抽象而不具備任何意義的嗎”
“”
阿耳戈斯沉思良久。
他的目光落到被扔到角落的十字架上,用更加平和、譏諷味道也愈濃的口吻問:“說得很好,難道你想做個神父”
“我可以臨時扮演一位神父,但我永遠不會成為他。”
“那你是什么”
“”
大腦猶豫一瞬。
“也許是個玩家。”
他這么回答。
這段對話后來由赫爾克里在他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轉述給了摩根。這時又過了一整年,兩人中間從未聯系過,一方面是赫爾克里脫不開身,另一方面,從丹麥小城離開的女科學家有了新的事業,得忙于籌備。
無論是幫助赫爾克里脫離天啟公司還是拯救世界都沒那么簡單,因此兩個人第二次會面的時間本不該這么早,主要是前幾天發生了件不大不小、但比較特殊的事情:
阿耳戈斯將一個在黃金時代生活過的老人帶到了赫爾克里的本體面前。
依舊是在小教堂里。
老人用紅絲絨布蒙著雙眼,顫顫巍巍地走進來。阿耳戈斯在旁邊攙扶她,語氣格外地溫和:“小心點,女士,這邊走。”
“主啊主啊”老人邊走邊呢喃著說,“原來您真的存在請您消除世間的貧窮、戰亂、貪婪、仇恨吧主啊,我知道這樣稱呼您的我無法去到天國。我可以不上天堂,就讓我回到我的童年吧,那黃金般幸福的時代那一切都暖洋洋的、和平安寧的時代”
“我們還沒走到那呢。”阿耳戈斯低聲說,“您得到前面來,神才會聽清您的話。”
他們走到祭臺前方。
阿耳戈斯抬起頭,直視隱藏在深紅液體中的赫爾克里,命令老人道:“是時候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