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帶路的侍從也在偷偷瞟寧明昧。
他是第一次見大小姐對一個人這般感興趣。然而,更吸引他的是寧明昧的態度。
寧明昧有那種氣質他站在那里、或走在那里、或做別的事,每一刻,都會讓人覺得他理所當然,又十分自在。不是說大小姐貼著他理所當然,而是對于寧明昧來說,有沒有大小姐在那里,他都是理所當然的那個模樣,神秘又詭譎。
所有人該看的人,也永遠該是這個氣質復雜的他。
寧明昧使侍從想起他小時候,于墻頭上看見的一只貓。那只貓身姿矯健,在夕陽下好似在看他,又似沒在看他。他是個臟兮兮的孩子,呆呆地站在斷墻下,只看見貓如金球般的眼珠,被暮光照得剔透發亮。
寧明昧就像那貓。
或許寧明昧這樣的氣質,也是大小姐追著他的緣由之一。
不過大小姐說的“香氣”,到底是什么香氣
他不比大小姐,天生有不為人知的特殊才能。他什么都聞不到。
“往生”拍賣場分眾人落座的大廳和巖壁上貴客坐的雅間。寧明昧等人落座雅間后,就有往生的侍從送上茶水。
阿黛說“往生的吃食眾不同,都是最好的呢,里面的料都是外面沒有的。”
海外留學過的人的第一要務絕不吃特殊加料的東西。寧明昧又要下意識地推眼鏡,然后就盯在了眼前侍從的身上。
侍從是一名女子。她的容貌只能算是清秀,卻有種別樣的柔婉韻味,像是白沙之上,可以淌過任何地方的水。
他在侍從的手腕上看見一個標記。
寧明昧“這是什么標記”
他問系統。
系統“爐鼎的標記。剛剛一路上,你看見很多雅間的侍從了吧那些侍從有男有女,但都是爐鼎。”
阿黛見寧明昧盯著那女子的手腕不放,面上露出被奪去注意力的不高興神色。寧明昧問她“往生私自蓄養爐鼎”
“那又怎么了”阿黛噘著嘴道,“能在往生服侍,是他們的運氣。那些沒資格留在往生里的,都不知道被賣到哪里去了呢。”
“賣”寧明昧捕捉到這個字。
“是呀,各界戰亂頻發,多是一些各族的俘虜、奴隸、又或是爐鼎弱肉強食,無非如是。”阿黛閑閑地說。
阿黛的趣味一下就少了許多。她看著寧明昧,以為他也要說出如正道人士一般的話來。
可寧明昧說“怎么賣,就放在籠子里,端到臺子上面像肉一樣拍賣”
“怎么”阿黛笑,眼里卻不見笑意,“梅仙長覺得太殘忍了是么”
寧明昧“這樣賣賣不上價。像賣白菜一樣。”
沒點饑餓營銷怎么行。
弟子們坐得離兩人遠遠的。只有常非常坐在兩人附近。寧明昧清楚地聽見常非常像是被嗆到了。
寧明昧繼續一臉平靜。
阿黛終于又笑了,咯咯的,像是真的開心。她說“當然不,唔不聽話的奴隸就算了。爐鼎被賣出去前,都會先表演展示七日,也在這個舞臺上。”
寧明昧“哦今天沒有嗎”
阿黛說“今天是拍賣日。每十天一次。”
表演,十天。那余裊和鄭引商失蹤,不過是七天前。
她又說“距離拍賣還有一個時辰,我可以偷偷帶你去后臺,看看那些拍賣品。里面,還有個非常特別的。”
寧明昧問“有多特別”
阿黛說“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