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寸寸推進,沒入死穴。
“嘶啊”
白衣青年立于圓月之下。逆著光,月輝為他勾勒出一道冷冷的輪廓線。遠遠看去,像是黑的夜里又出現了一道高潔凜然的新月。
可就在那潔凈的幾尺之外趴伏著的,卻是一具鮮血橫流的小孩的尸體。
狼狽,骯臟。
“就這么死了啊。”
青年轉身離開。他向前行了幾步,心里想著“接下來該去什么地方”
直到
“咻”
高音破空而來,一道漆黑的火焰席卷而來,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斬痕。
斬痕來得太快,似乎就連他的皮膚也沒反應過來。少頃,他的背上才傳來“嗤”的一聲。
他的皮膚,被順滑地割開了。
鮮血直到這時才恍然大悟一般地從裂口涌出。青年捂住自己的背部,滿手是血,回身看向趴在地上的小孩。
小孩的瞳孔已經完全擴散開來。眼尾上挑的眼眸里,幾乎看不見眼白。他趴在地上,漆黑火焰從他身體里不斷涌出,比起垂死掙扎的敗者,更像一只野獸。
一只會咬人的野獸。
他看著他,嘶嘶怒吼。可青年捂著他堪稱嚴重的傷勢,只給出了一句略帶疑惑的回答。
“這不是還挺能咬人的嗎。”
就連疼痛和恐懼都沒有。
只有重新升起的興味饒然。
青年低下頭去看那小孩,他這次用了全力,周身靈壓讓小孩抬不起頭來,只有在王一般的威嚴下被牢牢壓制在地上,只有嘴巴不停嘶吼。
但也足以讓人感到十分可怖。因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而像是一個即使每寸骨骼都被靈壓壓成碎泥,也要從泥坑里爬出來的野獸。
“現在看起來,倒是挺像樣的。只是你的手段,玩得太粗糙了。”青年蹲著看他,沉吟片刻,伸出手指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既然如此就再看看,給你一個禮物吧。”
說著,他看向連家月下的朱樓綺戶,眼神落在了其中一個院子里。
“殺了連昭,讓連家不得不認你為義子,是不是個好主意”他說。
說完,他用手輕撫那小孩身上的傷口。黑煙過處,猙獰的傷口們漸漸愈合。
可小孩仍瞪著眼看他,“嘶呀嘶呀”地發出吼聲。
青年看著他,眸底幽光一閃。
“這樣看著我就好像我搶走了屬于你的某個東西似的。明明方才,你還是那么恨他對你的愚弄。”
他說著,卻在即將離開時,發現一樣東西從小孩的腰間滾落了出來。
那東西是一枚戒指。
一枚蛇頭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