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用的,
仍是抱樸寺最基礎的法術。
抱樸寺法術溫厚樸直,
閃爍微微金光,又總能護人于危難之中。可常靜的法術卻帶著絲絲縷縷的黑氣。他的金鐘罩的效果,顯然比平常的金鐘罩要強上幾倍被金鐘罩擋住的六把劍,不僅被改變方向,還各自撞到了一起。
本命法器失靈,這對于任何修士來說,都是極其危急的。但寧明昧不同。
因為,他遠比他們,要更加強大。
“寧仙尊,可真厲害”連曉在連城月身旁輕輕道,“父親總說凌風派的仙人厲害。但如寧仙尊這般的,我從來未曾見過”
連曉始終記得,父親,是這樣形容那些修仙門派的。
所謂的修仙門派,其實都差不多。他們修行,修的是相似的術法。游歷,游歷的也是相似的地方。一流宗門二流宗門之間若非要說有什么唯一的差距,那就是資源的集中度。錢多權勢集中的是一流仙門,沒錢沒勢的只能落到三流。但真要說每個修士能有什么區別他們的心態有什么區別那可是一點都沒有的。
因此,連曉的父親多次說“寧當雞頭不當鳳尾。什么清極宗煙云樓,進去當個外門弟子,或者進了哪個冷門長老的山頭。還不如留在凌風派,做掌門的弟子。”
“凌風派和清極宗都是劍修。也就功法上有一點差別,別的沒什么差別。你又不是什么百年難遇的天才。進門修行嘛,無非為了討生活。去哪里不都是一樣的”
可今天連曉卻覺得,真的是不一樣的。
進了凌風派做掌門弟子,要為了凌風派的利益勾心斗角。要為了掌門的要求去弄臟自己的手,去把那些無辜的妖獸魔修做成怪物,好成就門派的一片威名。
可做寧明昧的弟子,他能帶你學道、能帶你看到的,都是在凌風派看不見的功法和風景。
而且
她看向昏迷的段瓔和溫思衡。
無論天涯海角,只要落入寧明昧名下,寧明昧總會把他們帶回來。
另一邊的戰斗也接近尾聲。常靜修為不如寧明昧,自己引以為豪的技巧,竟然也不如寧明昧。常靜善用花招技巧,可寧明昧更會使用花招技巧。他的一切在他的面前,仿佛都不值一提。
他的落敗,原本就在情理之間。
常靜半跪在地上,依靠降魔杵撐起自己的身體。他定定地看著寧明昧的臉龐,低聲道“三四百年前,又有這樣一張臉可那兩個孩子,應該都死了才對寧明昧。”
“或許,我們本不該在這里自相殘殺。”他看向寧明昧,眼底竟然有淚花,“寧明昧,說不定我是你”
寧明昧皺眉。他正要伸手,用捆仙索鎖住常靜的身體。他的身后,卻傳來了眾人的驚呼聲。
“穆寒山”
那一刻,寧明昧親眼看見常靜的唇角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
穆寒山從地上站起。他雙眼發白,臉色卻發灰。
他攻擊的對象不是
其他人,而是離他最近、眾人之中看起來最為柔弱的連曉。連曉被人推倒在后面,臉色發空,還在大口大口地喘氣。
將她推開的人,是連城月。
取代她,被穆寒山一爪抓得血肉模糊的人,也是連城月。
而和他們站在一起的老五此刻跌倒在地上。他驚悚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完全無法移動
他轉頭看向遠處地上的常靜。長發青年像是看了他一眼,又像是根本沒有看過他。
眾人之間隔著距離。眼見被控制的穆寒山又要出手,旁邊的十七和姜幼蓉已經來不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