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帝王,他有太多身不由己,同時也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能讓他為所欲為,需要更理智。
皇帝眼中都是精光,作為一個馬背上的善戰皇帝,他一眼就能看出這玩意作用有多大,當下吩咐人召喚威遠將軍和小舅子風鳴過來。
至于一個未滿十歲的孩子立下的汗馬功勞有沒有水份,他是皇帝他說了算,誰敢質疑。
弟弟風鳴說最近他的腦疾已經大好,以前被父親砸傷的頭現在已經不怎么疼了,與敵人作戰時,也不會失去理智。
“大師,這東西做得可真是逼真。”皇帝對沙盤愛不釋手,“這是大慶和胡人的交界哎呀,這是乞活山朕當年還從那里經過。”
他承諾道“大師,若您愛子尋回,只要不是謀反的大罪,朕都會保他。”
作為一個皇帝,絕對不允許有威脅他的江山的存在。
果不其然,大師第一次在帝王面前低下頭,拋下出家人的身份,便是為了自己那失蹤的兒子。
皇后是個聰明的,當然知道皇帝不會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但她只想知道與孩子相關的事。
以前年年都有小規模的戰爭,朝中上下也不將之當一回事,生怕勞民傷財,從來將沖突控制在一個度以內,現在他不這么想了,狼子野心如胡人還是徹底打殘好。
江河長嘆一聲,做足了老父親的無奈,“貧僧每日為愛子卜算,不惜淘盡一生功德我兒如今在胡地,被胡人收養。”
“將軍,沖啊”鸚鵡嘎嘎地大吼,“你是狼,不能輸給一條狗”
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皇后心里十分感激玄濟大師,這孩子生下來不一定長得大,一個神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皇帝保證道“若大師之子能立下汗馬功勞,朕會澄清他的來歷,言明他是為了中原方潛伏胡地。”
皇后靠近他,伸手撫著他的心口,像是在寬慰他,聲音輕柔,“皇上,大師也有所求之物,大師也有弱點的您啊,一時想不到也不奇怪。”
是他的家人看玄濟大師涼薄的模樣,他不認為江齊明會是他的弱點,尤其是在大師知道自己一生凄苦是自己父親造成的情況下。
特么的,他前腳才將死鳥說得英明神武,它后腳就來拆臺
大師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皇上,實不相瞞,貧僧出家后突然覺醒宿慧,無論是武術還是醫術都突然一通萬通自然一身卜算的本事也一樣,貧僧出家前想不通的事突然看清了。”
對于人才他都珍惜,鸚鵡都能用了,更何況本事那么大的高僧,肯定不能放過。
他當然不敢和皇后說自己想找其他妃子生孩子,就算皇后再善良大度,估計也要變臉。皇帝已經想明白,那樣的未來太過慘烈,不如只要一個孩子,悉心培養長大,讓他成為優秀的儲君,大慶方能托付予他。
對于打仗,皇帝向來感興趣,“說來聽聽。”
皇帝倒是明白,嘆道“打下來容易,治理難啊。”
江河委婉地提點“皇上,從一千年前至今,胡地都是中原的心腹大患,皇上有沒有想過將胡地徹底收服,日后再無胡人,都是中原人。”
“不是貧僧,是它述說,貧僧照著畫的。”江河指向窗外的鸚鵡,這只死鳥正站在一只狼犬的頭上,鸚假狼威。
皇帝則默默關上窗,他也不想看到自家愛犬跟只寵物狗斗氣,顯得給它封將軍的自己很傻很天真。
皇后一邊引導著皇帝,心里卻想著自己的弟弟。
中原就是一部融合史,千年前也曾有十國鼎立,邊戰邊融合,也有千古一帝,車同軌書同文,時至今日,各地方言姑且不談,文字卻是大一統的。
大慶的國庫并不富裕,卻有一個愛打仗的皇帝,總想打殘胡人,如此下去,大慶的國力肯定下降,不如和平演化。
江河搖頭,拒絕皇上的好意“皇上,出家人不能犯下殺孽。”
這出家人真是個好身份呢,比如說可以當個不孝子,世人也不會說什么,畢竟都已經斬斷紅塵了。
關系到自己腹中的孩子,皇后十分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