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鳴用杯子,大白蛇則將頭伸到桶里,一人一蛇的動作一致。
三更半夜,大白蛇沒有驚動那些上過戰場的精兵,摸進風鳴的房間,給他蓋被子,風鳴警覺性極強,瞬間清醒,剛拿起枕邊的刀呢,就發現進來的是自己的蛇爹,索性摟著蛇爹一起睡。
佛門就算了,那蛇修佛,肯定跟那些和尚一個鼻孔出氣,道門就不同了,作為死對頭,肯定樂意解決對手。
喝完水后,風鳴隨意地用手擦了擦嘴巴,大白蛇則晃了晃腦袋,甩干水漬。
巴圖心里難過得想哭,想要哭出自己的絕望跟傷心,一次又一次,他總是被拋棄的那個。
一只手輕拍著他的背,寬大的懷抱帶著陽光的味道,還有若有若無的檀香。
她呵了一聲,“那些人心臟,自己干了虧心事,怕小白知道后告訴皇兄嘖,小白心智就和小獅子差不多,天真可愛,居然還有人容不下它”
皇宮的演武場,一人一蛇打得如火如荼。
只是,當他開口的話,卻是“我可以問問,我是怎么來草原的嗎”
大慶,京城。
巴圖想掙開他的手,掙不開后開始自暴自棄,想著他現在這么大了,就算沒人要,他也可以打獵養活自己。
大白蛇的力道控制得好,別看他當場痛得厲害,實則沒受什么傷,就是紅紅腫腫的看著嚇人。
小獅子已經爬到大白蛇的尾巴,大白蛇索性將自己的尾巴當成蹺蹺板,一上一下地控制節奏,給小獅子玩。
以前小獅子敢跟著風鳴上房揭瓦,偏偏皇帝還縱著,說孩子就要調皮才有出息,不要拘束了孩子的天性。
心臟的人類第一時間偷摸著找到道門的人。
他理智的發現,自己選擇和當和尚的爹離開是最佳的選擇。
小獅子在一旁拍手,“蛇蛇好棒”
最終,桑雅爹作出了決定。
大概因為睡得太舒服,風鳴第二天沒能按時起床,伺候的小廝便進去喊人,然后是石破天驚的尖叫聲,聽說幾乎半個京城都被吵醒了。
“那是因為他終于害怕了。”長公主輕嘆一聲,“伺候他的下人都被打了,我和駙馬讓小獅子親眼看到下人因他有受罰”
小太子也看得目不轉晴,“啊啊啊”地叫著,激動時還會噴口水。
風鳴的動作突然頓了頓,想從懷里掏出帕子,他十二歲就敢進軍營,日子過得糙,哪有帕子這玩意,索性拿袖子給大白蛇擦嘴巴,大白蛇晃了晃腦袋,嫌棄兩腳獸兒子的衣服汗味重,它可是一條愛干凈的蛇。
她本來以為巴圖是被人販子拐賣的,沒想到賣他的竟然是自家親人。
只有巴圖,即使失去記憶,對事物依舊敏銳的巴圖不太笑得出來。
長公主不禁撇嘴,她自幼生長于權謀之地的皇宮,這事略一想就能明白。
當時風鳴雙手雙腳纏在他的蛇爹身上,那腦袋正對著大白蛇的血盆大口,大白蛇只要張開蛇口,正好那整顆頭顱就能吞到自己的肚子里,還附帶風小子的身體,都不帶吐骨頭的。
還別說,風鳴和玄濟大師挺有共同語言的,大熱天時都愛摟著大白蛇睡,蛇皮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