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老實憨厚的臉都要裂開了。
他撲通一聲跪下,“小侯爺饒命”
小侯爺一臉感慨,原主固然是天生惡種,而身邊的人不干好事,將他往更深的深淵里推,加速了侯府的敗亡。
“你中飽私囊可真有一手,將一家子喂得肥嘟嘟的,想來養豬一定很擅長這事就這么定了”
既然是畜生,還是跟畜生待一塊兒吧。
侯爺的老管家聞言,臉色發青。
他曾經受過老侯爺的恩情,再忠心不過,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看走了眼,將一條毒蛇送到小侯爺身邊。
老管家馬上讓人將青松堵上嘴巴拉到一旁,等今日事畢后,就將他們一家子送到莊子去。
為何不報官當然是因為證據不足,至于發賣什么的,將對候府這么熟的下人發賣,他腦子又沒進水。
小侯爺摸著自己的下巴。
打死是不可能的打死的,會影響他的積分,況且這朝代的法律也規定不能明目張膽地打死下人,至于私底下打死的,法律看不到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大戶人家要合法合理的弄死下人的法子多得是。
他雖然不贊成這些,但偶爾用來處理一個白眼狼還是可以的。
老管家身為一個管家,對怎么合法合理處置不聽話的下人可謂是經驗十足“少爺,毒啞還不成,青松識字,還得將手筋挑斷。”
小侯爺順口道“手筋挑斷,嘴巴還能咬筆寫字。”
“那腳筋也挑斷了吧,只要他不到處亂跑就行。”老管家恍然大悟,覺得今天的小侯爺腦子難得如此清楚,真是可靠極了。
小侯爺有些汗顏,不愧是江中誠留下的老人,這老管家的濾鏡未免太深了,他懷疑就算自己想殺人,老管家都會遞刀子夸他是勇士。
“算了,罪不至死,手筋腳筋斷了不能干活還得養著。”小侯爺思考如何利益最大化,“還是賣掉吧,咱們侯府坦坦蕩蕩,沒
什么不好示人的東西,再說了,青松一家子都是干粗活的,能知道侯府什么機密賣出去也無妨。”
老管家聞言,應了下來。
他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青松一家賣去挖煤,讓他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心思多深都沒用,這就是背主的下場
老管家臉上露出欣慰之色,他原本還擔心小候爺太年輕容易被騙,現在好了,小侯爺已經能獨當一面,他便能放心地退下去養病。
老管家說道“小侯爺,咱們府上的家生子還有很多,都是忠心耿耿,肯定不像青松吃里扒外,您再挑個合心的。”
小侯爺頭也不回地擺手,“你且列個名單上來。”他現在還要著熱鬧呢。
這邊的爭吵已到尾聲,范家繼夫人雖帶了幾個婆子過來,但不敢在候府打起來,而且,她這次的目的也不是打架。
“三千兩銀子足夠在城郊買個小院子,雇上幾個婆子照顧他一輩子了。”伍氏眉毛挑起,示意范家繼夫人簽下合約,“這事就這么了結了,日后他不管出什么事都與我們江家無關”
她吩咐道“管家,你去衙門請人過來當個見證,也叫幾個大夫過來,確定范夫人你這便宜兒子在出我家大門前是活生生的”
總之這女人別想悄無聲息地弄死便宜繼子,然后好栽贓自己的兒子。
伍氏覺得惡心得不行,范純想害她兒子,她居然還得倒貼錢
若不是沒有證據,若不是為了兒子的名聲算了,三千兩就當給子寬買個好名聲吧。
范家繼夫人要十分努力方能不笑出來。
她家就兩個讀書人,讀書在這年頭能將并不富裕的家庭弄得傾家蕩產,丈夫活著時還算過得去的家境,在送兩個孩子上書院后,就變得無比拮據。
范家一年到頭辛苦忙活,能有個二三十兩收入就不錯了。
繼夫人嫁進范家后,自己就生了一子兩女,范純作為她表現賢良的工具,不得不送去最好的書院,所以她兒子的讀書天份比范純更高,也不得不將就收費更低的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