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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黎郁云沒再拒絕,沉默地走在一旁。
眼看著就要到黎府,黎郁云咬了咬牙,現在若是不問,只怕就沒機會了。
她停下腳步,目光看向從墻角探出來的杏樹,問道“你怎么認得百花樓的花魁”她的聲音很輕很柔,甜美無害,聽得人心都要發軟。
小侯爺半糊的腦子瞬間警鈴大作,他思考兩秒,終于發現自己先前話里的過失。
“咳,今年春天時,京城不是有花魁比拼嗎全京城的人都去看了。”他用力強調自己并未去青樓,清白得很,“而且青樓這種地兒,我是不去的,聽說進去就要茶水費三百文”
他的小錢錢每一文都有它們的意義,不能花在沒意義的事情上。
黎郁云自然知道京城三年一度的花魁節,各大青樓會在湖畔聚集比試,選出最美的花魁,全京城的人都會被吸引過去看熱鬧,平民也不會放過這個能免費看花魁的機會,商家更不必說,比廟會還熱鬧。
一兩銀子一枝銅花,五兩一朵銀花,十兩的金花,得花價值最高者為花魁。
黎郁云縮在袖子里的拳頭瞬間握緊,面上依然是一副溫柔甜美的模樣,“哦,你也買花參加評選了”
紈绔小侯爺腦子里的警鈴響得更嘹亮,他斬釘截鐵地道“當然沒有那些女人和我無緣無故的,休想花我一文錢”
他努力地表示自己并不是會為美色所惑之人,“我對這種事一點興趣都沒有,奈何當時全書院的人都去了,我若是不去,就顯得極不合群”
國子監特產紈绔嘛,對這種事當然最積極。
“全書院的人”黎郁云有些不信,“就沒有好讀書的”
怎么聽起來都是好色之徒
“好讀書的人更積極。”小侯爺十分肯定道,“這可是光明正大賺錢的好機會,名利雙收啊。”見她瞇起眼,他趕緊道,“你別誤會啊,那些書生不是沖著花魁去的,是沖著花魁選詩來的。”
黎郁云終于明白,這選花魁是要造勢的,讀書人不參與進來,怎么提高這花魁節的格調
被花魁選中的詩將會被廣泛傳唱,這是讀書人最好的揚名機會。
“可惜我不擅長寫詩。”紈绔小侯爺說著說著,話題又歪了,“好些暴發戶會買詩送花魁,我也寫了好幾百首,他們居然看不上”
好幾百首呢,他的手都酸了
小侯爺憤憤不平地罵了一通那些不會欣賞的暴發戶,“好幾個酸儒都賺了錢,我費了那么多心思寫的詩,居然沒人要我都降價到一百文一首”
黎郁云轉過身,肩膀都在抖。
不能笑,千萬不能笑,風情萬千的花魁連一百文都比不過,她算是知道他有多愛錢了。
偏偏小侯爺還問她“你說那些暴發戶是不是很過分”
黎郁云點頭附和,“是的,真過分”
“他們是不是沒眼光”
“對,沒眼光”
紈绔小侯爺頓時生出知已之感,大喜道“我們真是心有靈犀,靈魂知己啊”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黎郁云已經摸清楚未婚夫的性格,她轉過身,一臉溫柔地道“對,我們心有靈犀。”
只要她將自己的心智壓低十歲,他們確實很有共鳴。